和一些其他宫中的姐妹小聊一会儿,一点儿谈不上辛苦。”云娇边走边道,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便好。”叶灵霜走在前面,跟在身后的云娇瞧不见她此刻的神色,只觉得她似有心事,但身为主子的婢女又不好多问什么。
“云娇,你猜我进流云宫时看见谁了?”走在前面的叶灵霜微微放慢脚步,突兀地问了一句。
云娇顿住,随即便会意过来,“充媛说的莫不是安婉仪?”主子进去的时候她亦在外面候着,那些出来的妃嫔,云娇自然是或多或少记住不少,对于那安婉仪,跟主子又有些情分,云娇自不会错过她的身影。
叶灵霜嘴角勾笑,“带你来果然是对的。”脚步又恢复了原来的快慢,一边走一边和身后跟着的云娇对话。“你曾说这事是没有定数的,可是才短短十几天,一个女人便说变就变了,这后宫着实可怕。”
云娇微微皱眉,不置可否。“充媛可是感到惋惜?”沉默了许久才问。
叶灵霜笑着摇摇头,“为何要惋惜,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见她眉头微拧,眼里便多了几分冷清,道:“莫要以为我与她有什么情分,对于我来说,后宫之中从无姐妹情分,怎么明哲保身,怎么登上高位才是最重要的。”
云娇眉宇一下舒展开来,头一次真性情地笑了,“充媛是奴婢见过的最真实的主子,从不掩盖自己的野心和目的。”主子说得极是,娘娘无需姐妹,只要有她们这些忠实的下人便好。相信姐妹情谊的那都是傻子,而安婉仪也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傻子了,娘娘何须顾虑那仅有的一点儿情分。安婉仪若安分便罢,若是阻挡了主子的道路,主子放过她,她们这些当下人的亦不会放过!
两人捡树荫底下走倒也惬意,时而聊上几句不知不觉便到了翠荷殿。守在门口的吴团忙行礼,见自家主子满意地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回了小院,才又继续守着翠荷殿的大门。
“对了,安德子呢?”叶灵霜踏出没几步转头问门口的吴团。
“回充媛,安德子见方才赵公公那边缺人手,便主动帮忙去了。”吴团没想到主子忽地掉回头,连忙低头答道。
叶灵霜淡淡地嗯了声,眼垂了垂,问道:“可是负责管理皇后中宫的赵公公?”
吴团有些惊讶,没想到主子竟知道这人,虽说赵公公负责中宫事宜,放在以前皇后在时自是风光,可是现在那中宫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赵公公偶尔也只是去做一些清扫工作,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回充媛,正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吴团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无闲人,才放低声音道:“主子,安德子平日里和其他公公谈得多,中宫里的小太监大多时候都是闲着,赵公公也不多加约束,所以很多中宫的小太监闲来无聊也会来这边走走。安德子不经意间打听到,这阵子赵公公手里缺人是有原因的。”
听闻这话,叶灵霜一时来了兴致,直接道:“这里是自己的地方。需要顾虑其他,直说便是。”
吴团得了主子的肯定,便一五一十地道来,“据说下个月便是那已故花皇后的忌日,但是这件事似乎在整个宫中都是比较忌讳的,有人说花皇后死得冤,她的鬼魂仍是游荡不去,赵公公伺候那花皇后已久,知其喜好干净,才要召集人手将整个中宫从里到外清扫一遍。”
叶灵霜双眼猛地大睁,只短短一瞬便又恢复先前的淡然,朝吴团笑道:“做得不错,等安德子回来后你们俩一起到内阁来。一趟”
“谢充媛夸赞,都是奴才该做的。”吴团忙低头应道。
叶灵霜一步步朝内走去,眼里的冷意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呵,呵呵,她怎么差点忘记,下个月月底,七月三十,便是花梨月那个蠢女人的忌日了。对了,她怎么死的呢?是那一精致小杯装着的穿肠毒酒直接下肚?还是那如雪般亮白的三尺白绫绾了脖颈挂在高梁上?!
是,都是!她清楚地记得那几个贱婢是如何掐住她的下颌,强行灌下那一杯□□,又怎样在她意识还未完全失去时便让她高悬了梁!至于那几个大胆的贱婢身后是何人,叶灵霜冷笑一声,琪贵妃,贤妃,德妃,关婕妤……本宫要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