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为什么冲到土木堡放火铳?他早就想杀我了,是吧?”
者兰帖木儿忙道:“可汗怎会有那样的心思?可汗……”他顿了一顿,“可汗他是……”
“他什么他?”也先其实知道那人不是脱脱不花,也从别人嘴里打听到脱脱不花其实是中了美人计,他就是想生气,就是想趁着这个误会,狠敲一笔竹杠,“我告诉你者兰帖木儿,我不管你当谁的官,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狗屁平章,今天你要是不把可汗给带回来,妈了个巴子的,我不杀你,我跟你妈姓!”
者兰帖木儿哪里受过这等威胁,但也不好发作,只得转移话题:“我说两位姑娘,你们就让太师在这站着,还不快扶进去好生伺候着?”
妓女甲赶忙搀住也先左胳膊,谄笑道:“大爷,奴家会唱曲,过会给您唱一个如何?”
妓女乙搀住也先右胳膊,媚笑道:“大爷,奴家会弹琵琶,您想听奴家的《假正经》吗?”
也先刚才一顿乱骂,气已经撒了十之二三,又被两妓女一左一右搀着,气又消了十之二三,剩下的十之四六,就等着脱脱不花回来,从他身上找补。
当下,四分怒气装出十二分,一边被妓女按摩,一边对着者兰帖木儿乱骂,眼睛还有意无意往妓女甲的身上瞥:“还不快去找可汗,让我在这等?”
一天之后……
脱脱不花一向简洁的军帐,凌乱得像十天前的土木堡战场。
那么,下一步呢?下一步他会怎样?
杀人,他肯定是要杀人!尽管被杀者是朱祁镇还是自己,现在尚不能确定,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也先绝对会杀他,绝对会。
“可汗回来了?怎么虚成这样,找个妓比挖菜窖还累?”说这话时,也先的手放在妓女胯骨上,整张脸埋在妓女脖子上,乱啃乱蹭。
太过分,太狂妄,太肆无忌惮!
但这还不是最让脱脱不花气愤的。最让他感觉愤怒甚至狂怒的是,刚才那一幕,他居然从妓女联想到张影舒!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脑子就是不受控制——毕竟,张影舒一开始是想对也先使美人计的。
脱脱不花脸色由白转青,双手剧烈颤抖,紧咬牙关,强行将愤怒吞咽下去,咽出一副淡然模样:“请太师淮王穿上衣服跟我说话。”
也先笑道:“不习惯?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
这就是要给他立规矩了!
如果是一天前,脱脱不花一定是只生气不反抗,但现在,不一样了。
想到张影舒,脱脱不花杀心顿起,下意识就想伸手按刀柄,一瞥眼见到帐外赛罕王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以及赛罕王身后武装到牙齿的亲兵,忍住了。
“太师淮王此生最大愿望是什么?”脱脱不花用另一种方式来反抗。
也先双手在妓女身上乱抓,将她们逗得媚笑不止。喘息良久,他笑道:“两样!上马骑马,下马骑女人!”
妓女甲听也先说得有趣,媚着声音腻道:“大爷好坏……”
脱脱不花冷冷说道:“既如此,我就不说什么了。只不知百年之后,史官写到太师淮王也先的传记,会不会说你不分场合,不顾体统,当着众人尤其是岱总汗的面……哼!”说着,大踏步往外走。
“我看谁敢写!”说是这么说,但也先还是放开了妓女,显然,刚才脱脱不花的话扎到了他的痛处,“你到外面等着,我有话跟你说。”
脱脱不花早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