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是个斩妖除魔的日子。
“哎哎,这个打开,里面也要消毒。”徐教头指指插座盖板,面色阴沉。
4、5个保洁工人彼此偷望,眼珠滴溜滴溜,滚出无尽怨念。
得知蒋黎在溪源摔成重伤后,徐教头跑了好几趟大楼保安室看视频回放,可那天晚上走廊停电,乌漆墨黑,连个鬼都看不见。
于是自此以后,徐教头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像几百双眼睛挂在墙上、窗上、空气上,令他浑身不舒服。虽然那女人是在走道受的伤,但直觉告诉他,她来过他办公室。可是细细检查了三五遍摆在桌上、橱里的文件,都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反倒更让他心生疑虑。那个女人大费周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复杂,问一下小野,就能略知一二,至少她有没有来过他办公室,她来干什么,总能知道清楚。
可他没问她。
因为他如今对小野,是五分忌惮,六分提防,七分不信任。虽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因为黄大师开始关注小野?是因为顾岛力挺小野而让他难堪?是因为小野和那个女人走得太近,甚至带她来溪源?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他和她,都无法再坦诚相见了。
所以徐教头只能假装得了个重感冒,借消毒为由,把房间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
“等等!”一个清洁工刚要翻开桌子底下的地毯,徐教头立马喝住。
那个地方……他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能不能动。
王导敲了敲自己和卤意思之间的隔板:“过来。”
卤意思粘着椅子,呲溜一下滑到王导身边,和王导大腿贴着大腿:“咋了?”
“他干嘛呢?”王导指指徐教头办公室。
卤意思压低嗓门:“好像是最近老生病,房间里有毒。”
“生病?”王导想了想,“脑子有病吧。”
说完,王导突然大惊失色地从卤意思身旁跳开:“你知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的啊!”
“卧槽……”
王导翻了个白眼:“你的词汇量能不能丰富点。”
一边说着,他顺着卤意思的蓝眼珠望去:“卧槽……”
闷声不响砸进来一块大陨石,办公室里的徐教头顿时呆若木鸡,耳朵鼻子眼睛全是酒精的味道。
上一次见俊哥还是在企业家峰会上。
他逮着俊哥去厕所的契机,跟在后边,硬是憋了几滴尿出来,洗手的时候朝着镜子里的俊哥微微一笑,俊哥,这么巧,我是溪源资本徐建安,上次……
俊哥甩甩手,走了。
徐教头没说完的那个“上次”,便是头一回见俊哥真人。那时黄大师还会偶尔亲临客户会议,帮他穿针引线介绍几个大佬,可那次会议上,俊哥连半眼都没有多看他这个初级合伙人。
“不欢迎?”俊哥边说边把自己请上了主人位,一个身子下去,座椅立刻躺成130度。
“不是不是。”徐教头几乎一蹦一跳地跃到桌前,在桌上擦了又擦,递上各种精致的咖啡杯盘,看了眼俊哥手里的雪茄,笑得合不拢嘴,“我这儿没烟灰缸,不过这些东西能凑合着用,您随意,随意。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说完他又压低嗓音连说几遍“出去出去”,把不明所以的工人全都轰走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俊哥面前,一边风度翩翩地笑着,一边偷偷盯着俊哥的魔爪。
最终魔爪停留在一个颜色最淡雅的咖啡杯上。
徐教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那可是他最喜欢的限量版Wedgwood骨瓷,据说是仿制当年英国使团献给乾隆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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