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猛然睁开眼,警惕的看着四周。“我怎么在这里?”
“做噩梦了?”他将她扶起身,用枕头垫着后背,令丫头递来方巾亲自为她擦拭着。
梁羽枫眸光微闪,音色中带有些低哑的说道,“洛晴……你怀了朕的骨肉。”
她有些愕然的抚上小腹,试图感受着小生命的到来。
“还小,刚一个月。”梁羽枫解释着。
她冷笑着,“是吗?那可真不幸……臣妾在月华宫的这些日子,也已想得很清楚,臣妾愿意放过陛下,也请陛下放过我,不如断了念想,放臣妾出宫罢。”
他微微一怔,蓦然黑了脸。“朕不准!你好生在宫中养胎,朕明日再来看你。”
苏洛晴心中一沉,“陛下是因为肚中的胎儿才对臣妾怜惜的吗?”
他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慌乱,并未回答便匆匆拂袖离去。
她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愈感悲凉。
---
凤澜国处大陆南部,一到冬天异常湿冷,今年还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连续下了一周也没有停息的意思,整个皇城被银装素裹着,越多的百姓因衣着单薄而冻死街头。
经历了数年战争,国库空虚,粮饷短缺。厚厚的折子压在梁羽枫的案上,令他头疼不已。朝中臣子进言,建议去安庆借些物资,以解当下困境。他思索片刻,无奈之下将重任交到了季千言的肩上。
季千言接到旨意后,内心是矛盾的。那里有他和她的回忆,是不愿再忆起的。但想着师妹的解药,这次也必然要去。
即日,季千言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便出发了。淑华得知他的消息,匆忙赶到城门相送,却只能看到城外车轮辗压的痕迹。
此去安庆的路上,有不少关于女帝的传闻,无非也就是说在她执政后的短短的1个多月里,减税赋、除贪恶,并计划来年春天带领边城百姓外山开荒。云锦乔在百姓心中俨然是救世主的存在,而国师与她青梅竹马,更是天神下凡的象征,是女帝命中的良配,终有一天会完婚。季千言听着隐隐作忍。
车队进入安庆主城,他看着街头,似比过往繁华,心里不禁还是有些佩服。侍卫取出通关信函,指引官带着他们来到安庆皇宫。
主殿内,季千言令人抬上厚礼,微微躬身,“凤澜季千言,见过女帝。这些是吾皇的一点心意,望笑纳!”
“夜王客气了,梁帝的传书我已收到,实不相瞒,我国的国力也在内耗中日渐消退,现刚有起色,恐也帮不上太多。你舟车劳顿,还请先行住下,物资不日将悉数奉上。”
“谢安庆帝,另本王有个不情之请,需私下和女帝商讨,是否行个方便?”
云锦乔点头示意,带着他进到内室后遣退了旁人,只留春喜在门口候着。
“夜王有何事需要私下谈?”不知为何,对上他的眼神总是有些忐忑,云锦乔有意的瞟下他处。
“怎不见国师?”他戏谑着。
云锦乔有些不悦,“夜王喜好打听别人隐私?”
“本王只是随口一问,这次来是想求你的解药。”他诚恳的说着。
看她一脸疑惑,便简单的述说了一下缘由,当然也是从他的角度理解,师妹乃是不慎中毒。
云锦乔眉头紧锁,“曾经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但这毒……不是我不愿给你解药,只是时间太久,恐已回天之力。”
他不禁散发戾气,“难道注定没有办法了吗?”
她摇摇头,突然想到奕辰曾经的话,便言道,“传言帝陵有一秘宝,普通人食用可治百病,重塑筋骨,习武者则还会武功大增,或许对你的师妹有用。只是地宫机关重重,连我父皇都未曾深入的进去过。其实如果不是我曾经也中过毒,吃了世间那唯一株草药,倒是可解救令师妹。”她无奈的叹了叹气。
“你中过毒?”他惊讶的看着她,“什么时候?”
“一年前,我正因为那毒而失忆。还害了腹中骨肉至今未能痊愈……”
“一年前……”季千言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夜王,如若你决心一试,我愿陪你共同前往。”
“劳烦女帝了。”他嘴角上扬,许久不曾这么开心过。
“那便定于三日后吧,到时我会派人接你一同入陵。”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