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这不才想起来。”
说着秋棠从腰间掏出几张银票让萧九遥看了看。桂春坊乃是京城最大的春楼,每夜收入银两数以万计,作为三花魁的秋棠,在银钱上桂春坊自然也不会亏待于她。
京城所有青楼,与姑娘们的分账都是三七开,楼里自然是占七成,姑娘们占三成,来做这事的姑娘多是走投无路之人,便是你不愿也没法子。但桂春坊中却是与姑娘五五分账,桂春坊对姑娘相貌,身条儿,极为挑剔,可给的价钱也足够诱人。因此桂春坊之中从不缺漂亮女子,便是走了一个,还有数个接替其位置。
姑娘时常换,客人却是天天只有那几个,来这里自然也是图个新鲜。如此一来这生意焉能不火爆?
秋棠原本去了莫知雪房间,可到了那里却是没看到人,心里正是奇怪,莫知雪虽是花魁,却也是出名儿的懒,清晨这个时辰往常都是在房间睡觉才是。
她沿着楼梯下来想要出去散散心,恰巧在底层碰见了林绛珠,听林绛珠说莫姑娘跟着萧公子在前堂,秋棠来到前堂扫了一圈儿,未曾看见二人身形,刚要走时便看见一只小船儿在酒河里游荡,心里寻思着这时客人不多,应是这二人应是在小船里吧,便在此等候了许久。
萧九遥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由秋棠来主持桂春坊外事应是不错的选择,秋棠为人含蓄,在坊中不争不抢,但心思玲珑,敏捷,话说也是落落大方。再者秋棠有当年圣上的那句保命符“京城之不得诏书,不能吹箫。”,即便是有些事情处理不当,有圣上这句话在这里摆着,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树”也不敢拿她怎样。
“莫姑娘走了,来船里坐坐?”
秋棠有些惊愕,不仅仅是在因为在坊里十多年的莫知雪走了,也因为一向性情冷淡的萧九遥居然邀请她进到船里。
回过神儿来时,萧九遥已然盯了她良久,秋棠点了点头,萧九遥为其撩开轻纱,走了进去。
进去后秋棠便开口问道:
“莫姑娘好端端的怎就走了?”
“家中有些事情,便回老家去了,估摸着得等到年底才能回来。”
萧九遥开口应付说道。
秋棠点了点头,干她们这一行的最是忌讳提起家里人,不仅仅是三花魁,就连坊里的普通姑娘也不会主动说出老家在何方。
萧九遥点燃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熏香,不紧不慢开口说道:
“到了年底,我也要走了。”
语出惊人,秋棠抬头满脸愕然的盯着萧九遥,说不出一句话来,难不成桂春坊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连老板都要跑路了?后者则是神色淡然继续说道:
“我出去有些事办,待到来年八月十五后,便会回来,这期间桂春坊得有人管着,不知你如何作想?”
萧九遥坐回位子抬眉说道。袅袅香烟精致小铜炉儿中笔直儿上,片刻间淡淡的香味便充船舱。话已至此已是十分明显,秋棠心思玲又怎会不解其中之意?
待小铜炉中熏香将要燃完之际,萧九遥已然是喝光了壶里的所有花茶。
“好。”
秋棠淡淡说道,听不出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
萧九遥也不管这些,他相信只要秋棠答应了,她就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