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柳默从身边坐着的一个穿粉衣的女子,压低了声音道:“丛启澄这人,不过就是仗着丛老太妃罢了,却闹出来了这种抛妻弃子的事情,没得让人恶心。”
柳默慎抬起头来,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见那女子眼中带着厌恶。
周围的姑娘眼中,纷纷都露出了或好奇或鄙夷之色——毕竟丛晰这个名字在京中就像是教育子女的四书五经那般的存在,不管谁家男孩调皮,父母都要指着脑袋骂一句:“将来只怕也是和丛晰一样的。”
柳默慎叹了一口气,唉,丛晰给自己加的这层伪装,还要再有个七八年才能卸下去,想想也是可怜。
那个女子还在低声说着丛晰的斑斑劣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仿佛她亲眼看过一样。
柳默慎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来这个女子姓什么,是谁家的女儿,为什么会如此憎恶丛晰。
倒是周莹芝,几次想将话题转移开,却耐不住别人的好奇。所以这位年纪并不大,但待人接物却有些干练的郡主,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沉着脸看着那个粉衣姑娘。
想不出为什么,也懒怠听这群贵女凑在一处闲话这些,柳默慎索性低下头去,随手拿起了面前的一颗枣子吃了起来,却忽然觉得总有人在看着她。
抬起头,循着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艳而不俗,五官轮廓有些硬朗英气,手里捧着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见柳默慎看向她,那女子爽朗地一笑,眼睛瞥了一眼那个粉衣女子,做出了个不屑的表情。
柳默慎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想笑,连忙低下头去,端起了茶水掩盖。
却又听见一声浅浅的笑。
柳默慎看过去。就见周莹芝也是端着茶。看向她二人,笑了。
三个女孩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避开了目光。却心照不宣。
一旁,柳默敬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也觉得有些无聊,一双手就在下面玩着帕子;倒是柳默曲。看见了柳默慎、周莹芝与那个大气姑娘的小动作,嘴角带了一抹不易觉察的蔑笑。
这时。那个粉色衣服的姑娘说累了,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旁边一个穿青色衣服,圆圆的脸。一团孩子气的小女孩儿见她终于停了下来,便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问道:“刘姐姐。听说那个丛大人还是羽林军的副将呢,那也会是这种人吗?”
原来那女子姓刘。柳默慎心中有了数。
就听那刘姑娘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那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嘛。”
这时,坐在周莹芝左手边的一个姑娘,犹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说:“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众家姑娘连忙转过头看她,道:“什么事情?不要卖关子嘛。”
那女子还没说话,脸先红了,支吾了半天才道:“听说前段时间,陛下想要给那个丛大人赐婚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姐姐,这样……这样……”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这样”出来,就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倒是那个姓刘的姑娘,噗嗤一声笑道:“亭姑娘就是害羞,不管是哪家的姑娘,就是倒霉呗,要指给那样的人,这要是我,定然不活着的。”
这时,那个正喝着茶的爽朗姑娘,一下子就笑喷了出来,也因着这一笑,茶水呛到了嗓子,她忙放下茶杯,以帕子掩着嘴,咳了起来。
大家纷纷转过头,去看那女子。
柳默慎也看向那个女子。
不过那女子虽然咳得脸颊有些泛红,神色倒没因为大家都看着自己而尴尬,只是对郡主笑道:“郡主的好茶,我喝急了些。”
周莹芝笑道:“闻姐姐慢些喝,我和巧姐姐一直最喜欢喝这个茶了,不过今天看见大家都只顾着说话不喝茶,还以为是我们姐妹的脾胃与众不同呢,竟没想到闻姐姐和我们是一样的,等下仪式过了之后,柳家二姑娘继续和我昇妹妹下棋,闻姐姐倒是可以与我姐妹二人好好谈谈这茶经。”
原来这姑娘姓闻,难怪那样不耐烦别人说丛晰了,柳默慎心中想着。
那闻姑娘笑道:“巧了,我家兄长最爱茶道,郡主的耳朵要是不嫌累,小女倒真能和郡主说好一阵子呢。”
周莹芝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道:“耳朵累不累的,要看听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谁都知道这同安郡主在说什么了,连忙都笑着,想要把话混过去。
不过最下不来脸面的,还是那个刘姑娘,只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不敢顶撞周莹芝,便对着那闻姑娘问道:“闻家姐姐笑什么?”
闻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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