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柳炎早就傻了,当场招供。
原來杀死柳正一案正是柳炎一手策划的,钱四早已成为他的同党,并允诺一旦他得了势,柳府大管家的职位非他莫属。
于是柳炎指使与自己有私情的八夫人,钱四授意八夫人,两人合演了一出双簧,同时柳炎又指使丫鬟碧奴将九夫人郑媛玉带到后花园散心,听到了自己仇人的真实信息,一切看似巧合,实则都是有意安排的。
九夫人杀了柳正,早已等在外面的碧奴立即唤人抓个现行,狡猾的柳炎却连九夫人房间都不进,当即报了官,一切都是为了蒙蔽大夫人蔡氏和官府,好让自己置身事外,凭借蔡氏与自己的特殊关系顺利接管柳府。
寇准立即传唤丫鬟碧奴,两旁衙役一喊振堂威,寇准一瞪眼,小丫鬟早吓傻了,未待寇准问话就全招了,不仅供出了杀死柳正的事,就连柳炎窜入九夫人房间,欲图霸占九夫人,并最终驾驭她让他为自己之命是从,最终失败而嫁祸呆二的事也招了出來。
旁听的三郎、郑媛玉等人直到此刻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更令郑媛玉想不到的是,自己一直信任的贴身丫鬟早已背叛自己,成了柳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钉子。
事情既已明了,寇准当即宣判,明日一早将柳炎压到菜市口斩首,小丫鬟碧奴充入官妓。
因为宋朝刑不上大夫,凤翔府尹等一干官员虽然罪大恶极寇准虽有临时专断之权却不便处置,并且此案还牵扯到几位朝廷大元,需要他们到京城作证,寇准下令将他们严加看管起來,只待漕运恢复就押解他们回京。
第二日一早洪桐县通往菜市口的大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等着押解柳炎赶赴刑场的囚车。
骨碌骨碌的木轮声终于响起,这位在柳家庄甚至于整个洪桐县跺一脚四周乱颤,调戏妇女、欺凌百姓、作威作福的人物此时耷拉着脑袋,面无血色坐在囚车内,身下已湿了一片,那是对美好生活的眷恋,对死亡的恐惧。
“打他,打他!”
一时间土坷垃、砖头、菜叶子、臭鸡蛋,齐向柳炎身上砸了过去,对死亡的恐惧已经使他感觉不到疼痛,如果折磨侮辱能免赦他的罪行,他宁可被百姓侮辱一百次,每一件东西打到他的脸上他都会抽搐一下。
终于他的眼神里出现两个熟悉的人影,一个是神丰俊朗的呆二,一个是已经长袍革带的呆二,眼神里不再是畏惧犹豫的神情,而是意气风发的神采。
他低下了头,颤抖着哭出声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此时他才意识到西夏人给自己画的大饼是如此的虚无缥缈。
刀斧手穿着大红衣襟,扎着红头巾,将一碗酒一口饮下,雪亮的大刀举了起來,“扑”的一声臭气熏天,柳炎瘫软在断头台上,二那把刀追着他的脑袋砍了下來,血光崩现,世界上再沒有柳大管家,大姑娘小媳妇们欢呼雀跃,百姓放鞭炮庆祝。
寇准在忙着指挥民工清理河道,三郎则什么也做不下,在等着楚珞漓的消息,一连三天音信皆无,呆二坐不住了,派出人手四处打探。
秦州城外莲溪寺内一座观音像前,一面相清纯,年龄在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双手合十跪于观音座前。
“师傅,请为弟子剃度!”
身后一老年尼姑持剪上前,就要剪掉那满头油黑发亮垂散至腰际的青丝。
“小姐,不要啊!”一位少女站在门外,悲呼出声。
座前的女子恍如未闻,满脸的肃静,老尼回身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她已看破红尘,世间再无牵挂,你也无需再劝,受我佛十戒当可超无尚轮回,抛尽世间烦恼。”
一缕缕的青丝飘飘洒洒,如云似雾,座前少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任凭那满蓄的青丝在肩头滑落。
“小姐!”丫鬟巧莲再也控制不住泪痕斑斑,转头掩面出了庙门……
柳府内三郎正坐在前厅发愣,水娃子在一旁相陪,一青衣小厮一溜烟跑了进來:“大人,大人,巧莲姑娘來了!”
三郎霍然站起紧走几步迎了出去,未到门前小丫鬟巧莲已哭着跌了进來:“大人,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她……她要出家了,正在剃度,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三郎如遭电击,身子踉跄了一下,急道:“在哪里?”
“莲溪寺!”
三郎身影一飘已出了厅堂,连大门都沒走,如同一缕风飞过了院墙直奔莲溪寺。
水娃子一拉巧莲,到外面找人背了两匹马,可偏偏巧莲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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