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是一种坚贞不渝的感情。“为伊消得人憔悴”才一语破的:他的所谓“春愁”,不外是“相思”二字。
柳永自信这首满含相思之情,情景景交融极为华丽的词赋一经自己吟颂出來必定能打动林舞儿,呵呵,其实他对每个青楼女子,诸如谢玉英、陈师师等一班京城名妓又何尝不是以此种饱含相思之情的辞赋打动她们?
只不过这里是北宋,文人才子以博取女人欢心为时尚,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即使这样衷情柳永的女子仍然是趋之若骛,若是在现代不知道要被多少痴怨女子唾骂了。
可惜的是他自信满满能打动林舞儿的这首词后半阕却被呆二给吟颂出來,他未能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沮丧的同时他更为震惊,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这首得意新作会被自己瞧不起的呆二给吟颂出來,不能嬴的美人心多煞风景啊。
更令他气愤的是,后半阕是感情升华的至高点,最后一句更是全词的点睛之笔,经呆二吟颂出來,两个姑娘皆以为是呆二所做,都用崇拜无比的眼光看着他,林舞儿更是脉脉含情地望着呆二,看样子已完全被他的词打动沉醉其中了,他焉能不气愤?
“你……你怎么能吟颂我的词?”柳永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他,渀佛在看着一个怪物。
“只是一首旧词而已,这首词上至七十老妪下至三岁孩童皆会吟唱,我如何吟颂不得?”呆二看着满脸惊讶的柳永竟然有些气愤。
这首词如果柳永不吟诵他可能想不起來,可一经柳永开了头他很快就想了起來,并顺口溜了出來,在他此时看來,自己能吟诵的这么流畅的词当然是上至七十老妪下至三岁孩童皆会吟唱了,可他却沒想到这首词是眼前这位大词人可以传唱千古的得意之作,他能随口吟诵也是因为这首即使在千百年后也是被人们所推崇的名词佳句,更是被那些饱含思念的痴男怨女经常借用,尤其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其传唱的频繁度足可称为千古绝唱。
“公子,你的词……奴太喜欢了,可否交我弹唱?”婉婉姑娘满脸崇拜外加期盼的眼神望着呆二,完全当这位柳大才子不存在一般。
林舞儿脸上不仅有崇拜,甚至撇着红润嫣然的小嘴对柳永的才华已经有些不屑,那意思很明显:你那两下子怎么能跟呆二公子比。
“你……你可知这是我新谱之词吗?”柳永指着呆二,全身已经开始在打哆嗦。
“只是一首旧词而已啊,我也是凭印象心口拈來,怎么可能是县令大人新作之词呢?”呆二还是那句话,而且那满脸无辜的表情更是让柳永恨的不能再恨了。
“柳大人,你虽然颇善词工,可奴刚才说过,呆二公子最是善解辞赋,他能信口吟出來则必然是一首旧作了,而且是我从不曾听说过的完美旧作,我相信这首词必定是呆二公子所做,柳大人,你抄袭呆二公子的词竟然说是自己的费劲心机的新作,这……也有点……咳咳……说句不该说的话,也有点斯文扫地吧。”
“是啊,大人,你名满天下看遍青楼,怎么能把别人的词说成自己的呢?”
一旁婉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柳永,甚至于有些鄙夷的神情,刚才林舞儿已将呆二的底细告诉他,在她们看來既然是从不曾听说过的新作,而且又是被呆二公子随口吟來,那必定是呆二以前填的旧词无疑了,那呆二的真正身份又岂是你小小的知县能比的?其才华被整个大宋甚至外邦蛮夷所推崇,你柳永在这西北边陲偷几句说成自己作的也是何情合理。
“你们……”他指指呆二,又指指婉婉,想辩解,可是如何辩解呢?自己从未当人前吟颂过的新作,被一个傻愣愣的呆二随口就吟了出來,自己还能说是自己得意的新作吗?那样岂不是更打自己的脸?呵呵,辩解是越抹越黑呀。
可怜这位在后世大名鼎鼎的柳三变明知他吟诵的是自己的词,却偏偏无法來证明,被两个自己中意的姑娘指为剽窃他人辞赋,这让向來把自己比作宋玉,自诩为白衣卿相的柳永情何以堪啊。
“舞儿姑娘,婉婉,这首词确是本官新作,如何却被呆二公子吟诵出來我也是不知啊。”柳永又气又羞,几乎沒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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