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辰去啊?咱们安排了几杆秤放盐?”
那个帐房回道:“呆二公子,一共安排了十五台售盐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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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这样的话,应该够了。”
呆二淡淡地说了一声,绕着麻袋转悠了几圈,对水娃子小声道:“听清了么?一共十五台秤同时售盐,就算咱们两个三头六臂,也看不过來呀。这些人可都是柳管事、张护院的亲信,要是他们成心做手脚的话,咱们无论如何也防不了,反倒耽误大家购盐落人诟病。”
这种时刻原來呆愣的呆二忽然变的睿智起來,看起來精明的水娃子反而呆愣起來,讷讷道:“那咋整?依你这意思,咱不管了?要是他们连偷带藏,到时候百姓们闹起事來,这黑锅可是你背啊,有些人可是从百里外赶來购盐的,都等了好几天了,若是出了差错大小姐也不好保你,而这些人正可借此机会把责任都往你身上推,咱们怎么也得尽力看顾,能看多少是多少呗。”
“呵呵……”,呆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这笨法儿?看是要看的,不过不用咱们俩跟牛眼似的在那儿瞅着,我有个主意,保证出不了差错。不就是卖个东西嘛,嘿嘿,这这法子,保证大家心服口服,即使买不到盐也挑不出毛病來。”
“真的?”水娃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如同变了一个人般的呆二。
“嗯,你看着!”呆二说完霍地转身,大步向盐库外走去,水娃子紧跟在身后,俨然一个小跟班。
呆二出了仓库,眼巴巴的百姓们立时一阵骚动,就要向前拥过來。呆二打个手势,几名维护秩序的家丁忙上前让大家继续保持队形。
呆二四下一扫,看到旁边有个多坡,坡上有一块大石头,他便走过去,站到大石头上面,拢起嘴巴高声喊道:“各位乡亲,这次放盐,我是管事。大家都知道,朝廷漕船屡次翻覆,这西北地界都缺盐,今天销售的盐虽然不好,可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买到盐,仍然是老规矩,先到先得,为防有人从中牟利,每个人最多只许买一斤盐,想多领那是不成的,你把盐囤积起來别人沒盐吃了,不过要是轮到谁那里盐售光了,你也别怨天尤人,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出了几个舀着口袋來的大汉面面相觑之外,多数人异口同声,以前的盐只所以很快被售尽,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明白,多数的盐都是被卖给了管事护院们的熟人,他们再倒手从中谋取暴利,如今实行限购,他们想多买也不成了。
眼见大多数人拥护,柳三,张衡以及一帮亲信虽然恨的牙根痒痒却也沒有办法。
百姓们静了一下,然后哄地一下便开始议论纷纷,排在前边的人欣喜若狂,來得晚的人提心吊胆,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忽然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农提高嗓门喊道:“听说您是呆二管事,那我老儿也就这样称呼您了,做什么事都得有个先來后到,要是盐发到我这儿就沒了,我沒话说。可是,本來盐就很紧缺,你们可不能昧着良心再克扣咱们啊,我可是來了三次沒买到盐了,具我所知,这些盐不是被克扣了就是被他们私下卖给相熟的人牟取暴利,你呆二管事能管的了吗?”
呆二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呵呵笑起來,提高嗓门喊道:“这位老伯放心,今日放盐不同往日,盐的斤两我已经过目,断然不会再私下里卖给他人,呆会我会把盐袋子都搬出來,在大家眼皮底下售盐,绝不会留做他用。我呆二尽管不能让所有的父老都满意而归,但是今儿我就立下一个卖盐的章程,保证让所有的乡亲,不管分沒分到,人人心服口服!”
柳三看着他,困惑地眨眨眼睛:“呆二管事,你这是何意,咱们卖盐,都是卖完一袋再取一袋,现在都搬出來堆在那儿,一会过秤、开包,不是又要费一回事。”
“柳管事,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一会儿,我会说给大家听的。”
呆二听百姓的口气现在也明白了,百姓买不到盐也并全是因为盐太少,而是多数被他们个人留下或者卖给相熟的亲戚朋友牟取暴利了。
他平静地说完,向那些家丁执役们冷喝一声道:“我的话沒听到么,还不快往外搬!”
那些人互相看看,终于鱼贯而入,一袋袋的往外扛盐袋子。呆二是留了意的,他知道他们一定会留一些,留着自用谋取暴力,这种做法柳正是看不出來的,因为他们是把盐卖给自己的亲戚朋友牟利,帐上并不会缺钱,只是却苦了在这里排队等候的百姓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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