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陛下立刻宣历官前來吧!”
“嗯!”真宗答应一声,立即向外道:“來人,宣陈四峒即刻进宫!”
云罗一脸茫然,不无幽怨地望向德妃,那意思难不成你不想帮我?
德妃拉着她的手到身旁坐定,笑道:“妹妹何必如此着急,陈大人是历官,他算的日子自然是不会错的,妹妹说是不是啊?”
说着话她用力在云罗手背上拍了几下。
云罗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吵闹,忐忑着坐在一旁,品着茶等历官到來。
不多时,宫女送來两碗参汤,德妃与真宗二人品着参汤,有说有笑,等着那位历官陈大人。
陈大人很快就到了,他一直战战兢兢在府中等待,接到圣旨立刻就來了,进了御书房施完君臣大礼退到一旁。
真宗得意地望了眼云罗,转向陈四峒道:“爱卿來的好,公主就要与驸马大婚,你來算下日子,待确定下來黄道吉日,皇妹的婚事就可以如期举行了。”
陈四峒望了望德妃,又看了看公主。
云罗沒好气地哼了一声,德妃笑道:“陈大人,公主大婚乃皇家盛事,自然要选个好日子,你是这方面的官员,自管算來,不要有什么顾虑。”
陈四峒暗忖道:“德妃娘娘可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如今又有了皇子,圣上最近身体又不好,万一哪天……小皇子登基,这天下还不是德妃说了算,再说这娘娘一吹枕边风想弄死自己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宁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娘娘啊。”
一念及此,又掏出小本子,瓣着手指头算起來。
真宗见他算了半天仍沒有停的意思,不由问道:“爱卿可有了结果吗?”
陈四峒牙一咬,心一横,“陛下,微臣已算好了日子!”
“哦,快快讲來!”真宗得意地望了望德妃,又看看云罗。
德妃娘娘仍然浅笑嫣然,渀佛根本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倒是云罗立刻紧张的不得了,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陈四峒,手中小拳头挥了挥又放下,那意思,你要算错了看本宫不打死你。
陈四峒内心苦笑:“我地个娘哎,这些姑奶奶一个都得罪不得啊……”
“陈爱卿,为何还不说出时日啊!”
“啊……啊,陛下,臣已经算出來了!”
一身冷汗的陈四峒猛然清醒过來,趴在地上叩头道:“禀陛下,娘娘,公主,这大婚最适合时日是……”
“是多少?”真宗和云罗公主几乎同时问出声來。
“是……是……是四月初三!”
“啊!”真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云罗公主喜不自胜,跑过來盯着他道:“陈大人,你……你沒算错?”
“微臣不会算错的,四月初三青龙、明堂、天德、玉堂、司命六辰吉神归位,金匮远游、虽是五辰值日之时,却最宜嫁娶,乃黄道吉日。”
呵呵,其实他说的也并无虚假,四月初三虽比不得五月初五,却并不是不能嫁娶,也算不得欺君妄上,只是时辰却紧了些。
德妃仍然波澜不惊,面带微笑。云罗雀跃着蹦到真宗面前,摇着他的大袖道:“皇帝哥哥你可听到了,陈大人说的可是四月初三。”
身后的陈四峒却趁此机会擦了擦脸上涔涔的汗水。
真宗瞪了云罗一眼,转向陈四峒道:“陈爱卿,你果然沒有算错!”
“啊,臣沒有算错!”
既然说出來就不能再变卦了,死活也得咬住四月初三了。
真宗见人家历官都说了,也不再坚持,笑道:“嗯,这下总算遂了皇妹的意,其实朕也很高兴,这个日子不仅解决了妹妹的大婚问題,驸马去秦州之事亦并不耽搁,于公于私都是喜事一件,啊……哈哈……”
“來人,陈爱卿为皇妹算了这么一个好日子,也解了朕的燃眉之急,赏五十金,以为天下效尤,若群臣都能象陈爱卿这样为朕分忧就好了!”
陈四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來,领了赏钱喜滋滋地出了御书房,到了门外才知道,他母亲地,贴身衣物都湿透了。
“皇帝哥哥,既然日子都定了,你就赶快颁旨吧。”
云罗公主脸幸福的象一朵牡丹花,摇着真宗的大袖催促着。
真宗脸一沉:“我说皇妹,你就这么着急出嫁么?连皇帝哥哥都舍得。”
“哥哥!”云罗脸一红,小嘴一撅,嗔道:“人家会常來看你的嘛,皇兄永远是云罗的好哥哥,好哥哥快颁旨吧!”
真宗被她拗的沒法,哈哈大笑转向陈琳道:“陈琳,传朕旨意,立即着手为皇妹筹备大婚之事,此事你亲自督办!”
“谢谢皇帝哥哥,我走了!”
云罗说完,一溜烟出了御书房,沒影了。
真宗苦笑着摇了摇头,“朕这个妹妹,哎,有了驸马连朕都不要了!”
民间但凡有嫁娶之事,因为是女方家庭少一个人,尤其是在古代,姑娘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家里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给了别人,无论父母亲属难免要伤心一番。
德妃本來自民间,也晓得真宗的心理,上前劝慰道:“陛下,云罗已是年芳二十的大姑娘了,也该出嫁了,何况又是嫁得笑大人这样文武全才之士,陛下又添臂膀岂不是喜事一桩?”
“嗯,爱妃说的有理,皇妹大婚,我这做哥哥的该高兴才是。”
说完将德妃向怀里一拉道:“天色不早,爱妃就在朕的御书房歇息了吧。”
“陛下,臣妾去洗把脸!”
“嗯,爱妃速去速回,朕今日心情不错,嘿嘿,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德妃來到御书房外的洗淑架旁,架后面的宫墙上是一块装饰华美的菱花镜,镜子里是一个宛若初绽牡丹般娇艳丰腴的少妇,头上呆着镶嵌宝石的金步摇,香肩两侧各有一对流苏垂至饱满的酥胸前,美人可谓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可那粉嫩滑润的脸上却分明挂满了一颗颗似珍珠般晶莹的泪珠……她的心,已碎!
云罗公主兴冲冲跑出御书房,宫女云儿忙迎了上來道:“公主,可成了吗?”
云罗掩抑不住的喜悦,脸上绽开如同盛开桃花般的笑容道:“成了,婚期就定在后天了。”
“真的,嘻嘻,婢子恭喜公主!”
想到自己就要出得宫闱,云儿也是欢喜万分。
云罗一拉云儿手道:“走,跟本宫出宫去。”
云儿满脸的疑惑道:“公主,干吗去?”
“去给驸马及诸位姐姐送信啊!”云罗催促着。
“公……公主,你看看!”
云罗抬头看去,但见浩瀚苍穹繁星满天,莽莽银河如同一条匹脸横跨夜空,寂静而美丽。
云罗诧异道:“怎么了?不就是星星吗?”
云儿嘻嘻笑道:“公主,现在都过了二更了,笑大人及夫人恐怕早已歇息了,我们这时候去笑府岂不失礼?公主也太是着急了吧。”
“呀,你瞧我,只顾着高兴了,竟把时间都忘了,好吧,先回宫,反正明天一早驸马会上朝的,介时我再告诉他这个喜讯不迟。”
“吆,公主,明早告诉哪有现在告诉好呢,我们还是现在去大人府上吧。”
“嗯?你刚才不是说现在太晚了吗,怎么又……”
忽然她又反应过來,斥道:“好你个云儿,竟然和凤儿那个臭丫头一样敢取笑本宫,看我不打你!”
云罗作势欲打,云儿边跑边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云儿再也不敢了。”
两个开心无比的姑娘,一个跑一个追,须臾消失在宫灯摇曳下影影绰绰的夜色中,也许,今夜,她们作梦也会笑,可此时驻足在菱花镜前的一代艳妃注定又是一个伤心之夜……
※
官街鼓的鼓声遥遥传來,三郎心中有所牵挂,虽然昨夜与许艳珠久别重逢,几番上马征战,相比于同时奖励几位夫人还是要轻松了些,他攸然醒來,却见怀里的美人呼吸均匀,鼻翅扇动着睡的正香。
胸前的那两团柔软因为一夜的休息,上面淤红齿印已然消失不见,饱满而坚挺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看得三郎忍不住上去又摸了一把,正待起身上朝,沒想到这一亲密接触却把许艳珠碰醒了,因为她也惦记着三郎今日早朝的事。
可因为昨夜的劳累,她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相公,天尚未亮就要上朝了吗?”
“呵呵!”三郎在她的瑶鼻上刮了一下笑道:“待到天亮都散朝了!”
“啊……”许艳珠忽地坐了起來,待看到自己胸前那两团摇晃的玉丘时脸上一红,慌忙系好抹胸开始穿戴。
三郎所言确是实情,“官街鼓”凌晨“五更二点”敲起,就是上朝的时间,相当于现在的早上五时左右。古代天子讲究"勤政",所谓"夙兴夜寐",上朝理事,不敢懈怠。上朝的百官们当然更要早起,因为他们散居于京城各街坊,距上朝的宫殿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路程,总不能让皇帝等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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