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回想着刚才和尚那招不可思议的点穴功夫,因为那挥手变招时,他看得分明,竟像是由臂上不是关节的地方弯过来的,这种点穴手法若是真正施展开来,岂不令人防不胜防?
和尚更是惊异,想不到这娃娃小小年纪,举手投足之间就出去七八丈远,若是全力施为,恐怕比自己也逊色不了多少了。这样的功夫被人一招击败,岂不是匪夷所思?
笑雪风不解道:“不知前辈为何对小子突然出手?”
和尚也不回答,反问道:“我自信自己也不能在一招之内将你击倒,快说来听听,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本事?”
三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和尚是在试探自己,苦笑道:“不瞒前辈,此人非是别人,正是与前辈齐名武林的九天玄女许倩莲。”他因对许倩莲折磨自己怀有恨意,是以直呼其名。
和尚晃着脑袋甚是不信,他曾与九天玄女约战于九顶峰之颠,当时许倩莲还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姑娘,自己与她有约在先,若能胜她一招,便让她随自己远遁海外,不再仇恨世间男子。
两人一番苦战,终归疯和尚凭着功力深厚胜了许倩莲一招半式,许倩莲虽是一介女流,却是极为讲信用,便随他隐遁到了海外。
东海外有三个孤立的小岛屿,其一便是许倩莲所居住的栖霞岛,另一个是苦智大师居住的离芳岛,是苦智大师自己命名的,其中还含有一番不为外人所知的深意。而第三个小岛便是他们目前所在之石笋岛。
许倩莲连番两次败给苍九宫和疯和尚,自是心中不服,除了苦练九天玄女剑法,更在无意中得到了一部“迷幻九门”阵法,经过自己潜心研究,终于悟透,便在这栖霞岛和离芳岛之间的石笋岛上摆下了此阵,与苦智大师约期三个月走出阵来,不然就算和尚输了。
疯和尚平日里虽是诙谐不羁,但自己一世英名又怎能就此毁去,眼见三月之期已至,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却仍未想出破阵之法,他焉能不急。情急之下便舀铜琴出气,进而一怒之下,将之毁去了。
这些年来,他与九天玄女没少斗气,偶而也会拆招,许倩莲虽然武功大进,但疯和尚蝉心已定,对武学的领悟也更胜从前,是以两人始终难分上下。
今番听笑雪风说自己一招之内便败给许倩莲,他焉能相信,面露疑惑之色催促道:“娃娃,你且说说当时的情形。”
笑雪风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当时如何进招,九天玄女如何挥手之间便将自己制住之事具实相告。
苦智大师仰首默思,似乎有什么不解的事困惑着他。一会儿他的视线又移到笑雪风脸上,忽地面露笑容,脸上疑云尽除。
三郎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疯和尚却笑道:“我倒要问你,那许倩莲点你时是否使的是‘拂穴’手法?”接着只见他右手向前微抖,一片袖影中,小指已然在笑雪风“曲池”穴上。
他一想,那九天玄女一招点住自己的正是这么一记怪招,但却想不到这就是武林失传已久的“拂穴”功夫,当下点了点头。
疯和尚脸上露出喜色道:“以你的功力无论如何不致一招都逃不出去,想来你必是太过紧张,对她心存凛惧,才被她一招得手的。我原先还以为九天玄女练成了什么绝世的武功,原来她还是‘拂穴’这手老功夫。哈哈,她这‘拂穴’虽是不凡,却也算不上什么真正绝妙的功夫。”说时脸上神采飞扬,伴着他满身的油渍显得滑稽已极。
笑雪风对许倩莲虽说满含恨意,但对她的武功着实钦佩不已,这时见苦智大师轻视她的拂穴绝技,虽有一股说不出的高兴,也觉的他说的有道理,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中仍然觉得不能置信。
疯和尚又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双手忽然一错,左手突地下沉,只见五指曲张,疾如鹰爪。
笑雪风何等聪敏,见他这一招比划出,立刻悟出这乃是解破拂穴功夫的一记绝妙招式,一时手上一面依样比划着,心中一阵大喜。
苦智大师微微颔首,也对他的机敏、好学,颇为赞许,他似是对笑雪风颇为投机,不由接着道:“这你可信得过我老人家的话了吧!老实说,你也别把许倩莲看得那么高,我老和尚不用传你一招半式,只要略为成全你,以你的本门招式及所经奇遇与她接个百来招,保管没有问题,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要胜过我二人哩!”
三郎有了刚才的经验,不敢再太过谦虚,但对他的话尤是不信,露出狐疑神色。
疯和尚双眼一瞪道:“怎么,你不信吗?”
笑雪风一拱声道:“不瞒前辈说,晚辈确是有些不信。”
“你过来,依你本门心法盘坐在地上。”和尚似是怄上了气,却不知他是有意想成全笑雪风哩。
笑雪风依言,盘坐下来,开始依本门心法行功。
待他两极心行近一小周天,体内真气最是充盈之时,和尚突然对着他“玄机”,“凤眼”二穴连点两指,左掌倏然贴在他丹田之上。
笑雪风只觉自己体内未待发挥的闲散之气突然被激发出来,汹涌澎湃,滔滔不绝,忙凝神将这些新加入的真气默默加以引导,须臾,又是满头白气,香气宜人。
和尚松开手掌,“哈哈”大笑道:“娃娃,你现在觉的如何?”
笑雪风知是他为自己打通了阻塞之气,将自己所服龙脉血宝潜力又发挥出来不少,怕不是又增加了近二十年功力呢。
连忙伏地跪拜道:“小子多谢前辈成全之恩。”
苦智大师轻轻一拂将他托起,“哈哈,好小子,孺子可教也,快起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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