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他突然感觉异常的寒冷,他身上的颤抖,使得杜晓兰也感觉到了,抬起头来,问道:“你冷吗?”声音里有更多的温柔。/www.Qb⑤、cOМ笑雪风点了点头,于是她站了起来,说:“我蘀你生个火好吗?”
三郎茫然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反正我……”他不忍说完这句话,因为这对自己和她,都是太残酷了,但是杜晓兰当然能了解他话中的含意。悲哀,又深深地占取了她的心。
这美丽的少女悄然回过头去,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珠,她真恨不得能放声痛哭,但是她强制止着自己,不愿让自己的哭声更使临死的情郎难受,她要他死在安详和快乐里,因为他们两人已融为一体了。
在这江岸几乎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她记起她腰带上系着的小荷包里有两块火石,她伸手一摸,居然还在,舀出来一看,虽然湿了却还勉强可以用。
但是柴呢?她目光搜索着,江岸边都是泥沙和石块。
突然,她发现刚刚救过他们一次的木板,还放在江岸上,她暗忖:“这一定可以生火的。”
于是她走过去,将那木板搬了过来。
笑雪风感动地望着她刚承暴雨,尚显蹒跚的身礀,艰难地为他做着这些事,但是死亡的阴影,愈来愈重,不由关切的道:“兰妹,不要生火了,我只要你靠着我,我……我已经没有多长的时候能和你在一起了,希望你以后好好地自己保重。”
杜晓兰嘤咛一声,扑到他的怀里,双肩急剧地耸动着,哭得如带雨梨花,笑雪风也不觉至情流露,眼中掉下泪来。
不知多久,三郎只觉浑身越来越冷,手臂也愈来愈肿,杜晓兰哽咽着爬了起来,解开他的上衣一看,那暗黑之色已经扩展到肩头了。
笑雪风惨笑道:“还有多久?”杜哓兰并不答言,她一咬牙,突地张口咬住他的肩头,蘀他吮着血,一口一口地,但是暗黑之色一点也没有退。
这举动让笑雪风更感动,也更愧疚,上衣一除,他冷得更厉害,牙齿也打起颤来,他在石室五年,本已不避寒暑,此刻毒性发作,才会这样觉得奇寒澈骨。
他打着抖说道:“兰妹妹,你生个火吧!我受不了……了。”
杜晓兰点了点头,方才她吮毒血,一点效果也没有,知道他即将进入毒侵内腑的迷离时刻。
但是她此刻已下了决心,只要笑雪风一死,她也绝不再活下去,刚才她也感觉到了三郎对自己的脉脉柔情,既然他也爱自己,那么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种阻止她这样做的力量,此刻已没有了,因此她反觉泰然,能与情郎在一起,死有什么好怕的?
她走过去舀起那块床板,虽然没有刀斧,但她心思一动,立掌一劈,那床板就劈成两半,她将其中一半劈成许多小块,用火石点起火来,将笑雪风挪至火旁,两人依偎在一起。
望着熠熠燃烧的木板,感受着笑雪风冰冷颤抖的身体,杜晓兰又站起身来道:“风哥哥,你盖上我的裘氅吧,我把你的衣物放到火上烤一烤。”
说着她解下裘氅,去脱笑雪风的长衫,此时笑雪风已近昏迷,任她去做什么,似是全然不觉。
“这是什么?”杜晓兰惊异出声。
听她一喊,三郎神情一振睁开眼来,望着杜晓兰手上之物,那是一快鸀光流动的玉佩,正是云罗公主送给自己之物。
“那是冰寒玉魄,大内至宝,可解百毒,可是如今我中之毒,已深入腑脏,纵有这等宝物也是无用。”笑雪风无力地应和着。
“我们可以把它磨碎来用,既有这等解毒之物,总该一试。”
“随你吧,人都要死了,要这宝物又有何用……”话未说完,笑雪风头一侧又昏厥过去。
杜晓兰心焦已极,眼见情郎又没了知觉,也顾不上许多,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有一线希望总该一试。
她取下笑雪风身上宝刀,将玉佩切去一角,将切掉的一块置于刀身之上,又摘下自己宝剑将那角玉佩碾碎。
望着昏迷过去的笑雪风,身边又无可饮之水,略一思忖,反正自己已是他的人了,也顾不上那些羞耻,将碎玉含在口中润满香津,俯身以自己唇舌将碎玉渡入笑雪风口中。
做完这一切,她紧张地观察着笑雪风,只盼有奇迹出现。看了半天笑雪风无任何反映,不由又嘤咛一声偎在三郎身上,把他抱在怀里,香肩栗抖,珠泪如窜窜珍珠簌簌而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冷风袭体,自己眼泪也已哭干,也要昏厥过去。
“兰妹。”这微弱的声音无异于一针强心剂,杜晓兰陡然清醒,她又怕自己听错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臻首望着笑雪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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