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裙裾摇曳,环佩叮当步出绣房,回身轻轻掩上房门,伫立在屋檐下等候。
许世儒怜爱的望着许南蓉,语重心长地道:“女儿呀,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三郎他已不在人世了,听为父一句话,不要再惦念着他了。”
“不!父亲,我不相信三郎会这么容易就……”她不忍心说出不吉利的话,加重对笑雪风的诅咒,只因她心中仍在稽盼。
“蓉儿,玉庭那孩子有什么不好,知书达礼,至尊至孝,尤其对你又是百依百顺,家境更没得说,你嫁给他将来一定会幸福的。”许世儒加重语气,他倒是对柳玉庭极为看好。
许南蓉粉颈低垂,喃喃道:“父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他的,请父亲体谅女儿的苦衷。”
“啪”的一声,许世儒一掌拍在桌案上,脸色紫青,愤声道:“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你早已是待嫁之人,我若大年纪还能等到几时,你就不能体谅体谅父亲的苦衷吗?”
见女儿沉默不语,他强压怒火道:“你说,你说你有什么苦衷,我就不信还有比出嫁更大的事。”
许南蓉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和笑雪风之间的事再也不能隐瞒,捋了捋鬓边发丝,低垂粉颈轻声道:“请父亲原谅女儿不守妇道,我和三郎……”
“你和三郎怎么了?”许世儒站起身来,似是预感到女儿和笑雪风之间必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我……我和三郎虽无夫妻之名,却已有夫妻之实,父亲!女儿不孝,让您失望了。”许南蓉几乎把粉颈埋到怀里,艰难地吐出了真相。
许世儒受儒家思想熏陶已经根深蒂固,女孩子家尚未婚配便作出这等事,在他看来乃是奇耻大辱,祖宗八辈的名声都被她败坏了,让他以后如何在别人面前抬的起头?他气得浑身哆嗦,颤声道:“你……你竟然做出这等违背常伦之事,让我有何颜面再见祖宗啊,你……你这个不肖之子。”
许世儒说着话四处寻视,找了半天没有可手之物,一抬头便看见了许南蓉挂在床头用来练武的长剑。
“我……我砍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他气冲斗牛,奔向床头,一把扯下长剑,“苍啷”长剑出鞘,青光缭绕,映着烛光更是夺魂摄魄,他向前奔了几步踉跄着向许南蓉一剑砍了下来。
许南蓉跟随武林异人聂隐娘学过几年的功夫,功力已然不弱,见父亲怒极,知道自己若不躲开,以父亲对节守的看中,定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忙跳身闪开,拽开房门奔出门外。
“你还敢躲,我不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就不姓许。”许世儒哆嗦着拎着宝剑从后面追出来。
他本就老迈,加之气极,腿脚不便,踏出房门之时竟一脚踢在门槛上,你说怎么这么巧,长剑脱手,剑尖冲上,宝剑尚未落地,许世儒跌倒的身子迎着剑尖扑了上来。
“噗……”
“啊……”
许世儒喊声未尽,嘴角便溢出鲜血,他勉强挣扎着,奋力抬起右臂,指着许南蓉仍在奔逃的身影:“你……”
“扑通!”无力再抬起的头砸在地上,右臂缓缓垂下,挣扎了几下再也没了声息,可怜一代大儒、朝廷一品大元,文渊阁大学士就这么糊里糊涂去了,唇枪舌辩的朝堂上永远不会再有他的踪迹。
许南蓉听得背后异响,忙转回身来观看,见父亲摔倒在地,腹下压着半截长剑,长剑另一端已穿透后背,腹下鲜血喷如泉涌。
“爹!爹……”许南蓉转回身来抱住父亲声嘶力竭地悲呼不止,一旁春兰也奔过来,惊叫道:“老爷!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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