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床板都是冷硬的,凉席下面铺一层柔软的被褥也缓和不了那种坚硬,深夜醒来总会被热醒,口干舍燥,头顶的风扇转起来嗡嗡作响,可就是解不了身上的燥与粘稠。
所以当澜溪夜里猛然醒来,听不到风扇转动的吱呀声时,惊了一下。
爬起来,感觉被子脱落,专属空调房的冷气淡淡透了进来。
她这是睡在哪里?
淡淡的药味和消毒水味似乎提醒了她一些事,她一个激灵下床,光着脚踩在地上,手去摸床头,似乎莽撞地碰倒了一瓶塑料花,接着摸到开关,打开。
医院病房里的一切都展露在她面前。
身后座位上的男人被着突如其来的灯光微微刺痛眸子,眯了一下,这才缓缓定睛,落在了她再次踩在地板上的光裸白嫩的脚。
俊脸苍白冷冽,他起身,走过去将蹲在床头惊愕中的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掀开被子,刚要将她塞进去的时候澜溪惊醒,抓住他的手:“我为什么不是睡椅子上?我睡之前明明就在那儿”
“是你抱我上来的?”
他前天晚上就熬夜,只睡两个小时,现在车祸伤口刚缝合,又在椅子上熬?
凝重欲滴的夜里,她叫的那一声,撩拨着人的心弦。
“下次再光脚就不要来看我”低沉冷冽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慕晏辰黑眸扫过去,盯着她,嗓音低哑却清晰冷静,“不是每次,我都会这么有耐心照顾你。”
如果说前半夜是他迷蒙下的失控,那么现在,他是清醒得史无前例。
疯了,才会对她说那些话。#@$&
就是喜欢得太卑微,所以连抽身都会痛的像死过一次一样,所以他该克制,从一点一滴开始克制,也许他就能抽身了。
这样的慕晏辰,跟刚刚判若两人。
澜溪顿时心惊。
像是彻夜凉透的水从头顶浇下,她一时弄不懂怎么回事,却什么都不敢再问,穿好了鞋下来,拉着他的手腕往床上引,柔声道:“你睡,我一早就要走了,六点钟的早自习,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你睡吧。”
是她不该睡那么死,才会被他从椅子上抱到床上半点感觉都没有。%&(&
可明显,慕晏辰身体微微僵硬。
他眸色冷得发青,别开眼神:“把衣服穿好。”
澜溪愕然,这才怔怔地看向自己的左右肩膀,雪纺衫在不安分的睡姿里扯落了大半,她迷迷瞪瞪的竟一点没注意到,赶忙用手捂住,压着脸上的不自然,扭头把带子拉上肩膀。
一切昨晚,她竟然真的跑到椅子上去,蜷缩到里面,抓过毯子盖到了自己身上。
“你这样晚上能睡着了吗?”露出一个脑袋来,澜溪刚刚被强硬浇熄的睡意又点滴泛起来,轻声问道,椅子是真的没有床舒服,可她不能看着他再熬夜了。
慕晏辰双臂撑在床上,背影肃杀冷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半晌后他起身朝这边走来,挺拔的身影看得人微微心惊,本来又熬出一点睡意的澜溪又清醒了起来,水眸缓缓睁大,仰头看他。
“为什么不狠心点?”他冷声问道。
澜溪脸色一白。
“你知道戒毒原理吗?”慕晏辰缓缓俯身,抓住椅子的把手,微微猩红的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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