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信仰

脏，堕落，亵渎···用任何反义词形容都不过分的邪法才靠不住！我同样见证过无数术士的堕落！啊，他们嘴巴说的好。我学邪法是为了匡扶正义！力量本无善恶之分！然后呢？要么迷失在强大的力量之中，要么染上了吸取灵魂的毒瘾，要么承受不住杀死别人的罪恶感，全部堕落成了疯魔！有几个还被我亲手割下了头颅！”

    “是，我承认人类是弱小的。所以我们会用知识充实着自己的大脑，用铠甲保护着脆弱的肉体，用利刃斩杀邪恶的敌人！因为弱小，所以我们努力攀爬着科学的高峰。因为弱小，所以我们探索着旧日帝国的辉煌。因为弱小，所以我们会团结一致，携手共进！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尤利安嘲讽的说到。“而你所谓的力量。你所谓的邪法，就是一个被谎言所遮蔽的恐怖地狱！”

    “再看看你自己，孑然一身。没有亲朋，亦无好友。就连你提到的兄弟姐妹，也早早弃你而去！让我猜猜，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是你用来排解孤独，发泄欲望的玩具？”尤利安持剑的左手愈发颤抖。他知道自己到极限了，若不激怒对方，逼迫其动作出现纰漏，那么死的人就是自己。

    “你再说一遍？”听到尤利安挑衅的话语。艾特妮希娅高傲的面庞突兀的扭曲成狰狞的模样。无穷的怒火，从她碧绿色的美眸中喷涌而出！“不准你侮辱我哥哥！他不是玩偶！在神的帮助下，我复活了他！让他能永远陪在我身边！对了，你有死去的亲人吗？只要你投入黑暗的怀抱，你也能像我一些，复活你最爱的人！”

    “你的神就是世界上最卑劣的谎言，最残忍的玩笑！哈！复活？你哥哥永远陪在你身边？”尤利安怒极反笑。看着大术士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那么你告诉我，你哥哥为什么一动不动？让我猜猜，你把他死去的灵魂囚禁在了这具肉体之中？你知不知道，维赫洛人在千年前，就一直相信着人在死后，灵魂会转世重生。死亡只不过是新一轮生命的开始！囚禁灵魂，让他孤独的呆到世界灭亡是一种最为恐怖的刑罚！甚至超过了灵魂被术士吞噬，并且献祭给虚空的恶魔！”

    “你说···什么？”艾特妮希娅持剑的手一滞，渐渐停止了宛若狂风骤雨般的阴毒攻势。傲慢的面庞上闪露过一阵错愕。但精疲力竭的尤利安也无力反击。他持剑的左手愈发沉重，瞳孔中倒映的一切，都出现了虚幻的重影。

    “我说，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完全不顾他人感受的恶魔！”尤利安疲倦的晃了晃脑袋。试图重振疲劳的精神。“一千年啊，为了一己私欲你囚禁了自己亲人的灵魂一千年！弑法者军团的编制从旧日帝国一直传承至今。所以说术士与邪法一直在被世界所唾弃···再让我猜猜，你亲爱的哥哥不是术士。他就这么陪在你身边，看着你为非作歹，屠杀上万生灵！双目可视却口不能言！眼睁睁的看着你一天天堕落下去！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在那具可怜的驱壳中流着血泪！你就这样折磨了你最爱的人一千年！”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尤利安的话语句句诛心。艾特妮希雅颤抖的垂下了拿着刺剑的右手。高傲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哭腔。妖艳的瞳孔中噙满了泪水。“哥哥答应过我的！他说过，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所以呢？啊？”尤利安拖着颤抖的步伐慢慢走向艾特妮西娅。“又被我猜中了吧？他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步步堕落成恶魔的爪牙！变成他最讨厌的模样！他生前一定告诉过你，他最讨厌术士与恶魔。最讨厌现在你那堕落的模样！但他死后却被迫呆在一个魔鬼的身边一千年！他最唾弃、鄙夷、痛恨的玩意身边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