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邯郸边城

山裂石。本只当儿戏一笑尔尔，今日见小友才知道是自己坐进观天了。”</p>

    一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了，不论是周围长辈的言传口述，还是书中的奇闻异事，早已在一叶的脑海中构造出了一个丰富绝伦的浩瀚世界。</p>

    “敢问老伯，那仙家之地，皇室之都所在何处，这世上可真有那般人？”一叶听了老伯的话，不免心生好奇。自小生在这荒凉的边关，心中对外面的世界向往不已。</p>

    “这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知晓的。不知，不知呀。”老伯与一叶寒暄几句，便在一叶的目送下驾车离去了。</p>

    一叶回到酒仓，将腰间的大酒壶灌满后便回去找老军管了。在一叶的心里，这邯郸小城的老军管是他最为亲近的人了。</p>

    一叶与老军管虽无血缘之亲，但老军管对他却视为己出。</p>

    自小教他识字，传其武艺，自一叶有意识以来老军管一直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p>

    一叶拎着大酒壶来到老军管帐外，席坐在外的老军管看着眼前的孩子眼中满是疼爱。</p>

    “爷爷，这是新到的酒，闻起来应当不错，您来品一品。”一叶拧开葫芦嘴，盘坐在老军管面前将酒壶递过了去。</p>

    老军管接过酒壶，仰头满满一饮，一叶在一旁静静看着酒酿顺着老军管的咽喉进入肚中。</p>

    老军管痛饮一番，将酒壶放置旁，用一手揩去两鬓的酒酿。</p>

    “爷爷，我想去外面看看。”一叶一路上细思良久，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再次说了出来。</p>

    早些年一叶便想着离开了，脑中的憧憬不断躁动着他的神经，这偏僻的边关实在是难以抑制住一叶出去探知的心情。</p>

    早先老军管以他年幼为由，叫他再等几年，一叶也觉得爷爷年迈自己不该远行，就很少说起此事了。</p>

    老军管见一叶再次提到这件事，也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老军管很是平静地看着一叶的眼睛。问道：“一叶今年多大了？”</p>

    “一叶今年十五岁了，爷爷上个月便问过了，您怎么又忘记了。”一叶回老军管的话。</p>

    老军管早已经到了花甲之年，身体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一些小事经常遗忘。</p>

    一叶这次打算离开，也没想着出去太久，一年半载就会回来，毕竟这里才能算是自己的归宿。</p>

    “一叶都十五岁了，确实不小了，是该出去看看了。”</p>

    “这么说爷爷同意了？”一叶满是期冀地看着老军管。</p>

    “嗯......”老军管轻轻点了点头。</p>

    “太好了，我终于能出去了。”一叶喜出望外，他真没想到这次爷爷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自己远行的请求。</p>

    “我现在就去准备，争取明天就走。”一叶像似怕老军管改变主意一样，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p>

    一路上都能听见他欢呼的声音，“我要出去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大家都不明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事把这小子高兴成这样。</p>

    老军管眼中一叶渐行渐远的背影是那样的熟悉，他此时心里有百般的滋味。</p>

    老军管起身爬上城头，抬头北望。关外吹来的大风磨砂着头顶苍白的头发，散落下来的发梢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但他知道那座辉煌的王朝一直都在这个方向。</p>

    老军管口中喃喃自语：“即便万般因果尽加其身，我相信小主亦能够一往无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