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点平复,汗迹却已湿透全身。
少年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起身靠于床沿,想起刚自己做的噩梦,又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只怕这噩梦终将成现实。虽然自己来自现代不崇尚杀戮,只是这敌人的刀已经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要么一刀头落地,要么硬起脖子刀落地。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要睡也要此人长眠。”少年缓缓吐出几字。
赵惟吉知道自己这一段豪言壮语没有实力的支持也只是口空说白话,这朝野乃至军队几乎都是赵光义的人,自己又那什么与之对抗。想到此处少年满脸苦涩。旋即又想到,自己其实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自己还年轻又比古人多了1000多年的现代知识,还有一个华山高手做师父,况且自己乃名正言顺得人心,自古得人心着得天下,这才有点生气亦不似之前那般苦涩。
少年苦思冥想,自己该怎么对付老狐狸赵光义。像顺治那样对付多尔衮肯定不行,毕竟多尔衮是自己死翘翘的。那像鹿鼎记里康熙和韦小宝对付鳌拜那样刻意制造谋逆,可这赵光义显然是比鳌拜有智谋。如此等等想了很多居然没有一个可行。
少年气愤得挥拳落榻,只见双手泛红,眼眸闪过一丝杀意。旋即脑子浮现自己之前看过一部政斗小说,男主就是使用金蝉脱壳之计最后打败敌人。
“那朕就给你来招金蝉脱壳瞒天过海,再摆个空城计,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少年自信满满。
“吱呀”门被缓缓打开,叶蓁探头望床榻望去,只见床榻上的少年,稚嫩白皙的面容带着丝丝病态,星眸染笑隐隐透着与其年龄不相仿的沧桑,薄唇微勾挂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虽仅八岁然其周身却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场,叶蓁心头不禁颤颤跳动,连忙退去。
少年察觉到门外的异动不禁冷笑,自嘲道:“很可怕嘛”。
陈氏虽已被封为皇太后,因赵惟吉还未大婚,就一直居住在坤宁殿。陈氏神情焦急,忐忑不安,一直于房内走来走去。
“报。”只见一太监行色匆匆边跑边喊。
“毋须行礼,皇帝早朝如何了”陈氏焦急的问道。
“回。回太后,皇上。皇上他”小太监结巴道。
“皇上他怎么了,快说”陈氏严厉道。
小太监紧张的直哆嗦:“皇上。皇上他从台阶上摔下来。”。
此时陈氏只觉耳畔嗡嗡叫响,太监说了什么一句都没听到。全身瘫软,眼前一暗。
“太后,小心”小太监上前垫住了已然晕倒的女子。
收到叶蓁的通报,说太后在坤宁殿晕倒了,赵惟吉随手披上外衣,就疾步向坤宁殿跑去。
“皇上万安”众宫人行礼道。
“行了,行了,你们退下吧”少年烦躁得挥手示意。
少年焦急的询问道:“如意姑姑,母后怎么样了”。
“回皇上,太后并无大碍,只是太医说太后虚火太盛,吃几副药调理下就好了”如意微微俯身回道。
“是吉儿吗?”床榻上隐隐约约传来柔弱的女声。
“母后,是吉儿”少年疾步行走至于床前对着榻上的少妇细声道。
少妇一只手强撑着身子另一只手覆上少年的脸颊,怜惜的抚摸着,眼眸慈祥,柔声道:“吉儿,没有哪伤着吧,摔疼了吧”。
少年强忍的委屈和泪水就在此刻瞬间奔溃,“母后,吉儿没用,吉儿对不起你”少年哽咽道。
“傻孩子,你人没事就好”
“母后,吉儿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别动气”赵惟吉却却道。
“你说吧,只要你人没事,天大的事母后都可以为吉儿撑着”陈氏抬手拍拍了少年的肩膀。
赵惟吉因着陈氏这一举动而勇气十足,沉声缓缓道:“母后,这朝野都是赵光义的耳目,只怕儿子难以撼动。所以吉儿想。”少年停顿抬眸对上陈氏的目光,又启口道:“吉儿想离开皇宫,去民间,去江湖,招募能者之士,来对付赵光义,当然吉儿的离开必须要瞒住所有人,所以必须找个与吉儿相似的人来冒充,这样吉儿就可以金蝉脱壳。”少年眼光光得望着陈氏,想从陈氏的眼眸里找到些许认同。
床榻上的少妇,合上双眼沉思着,眉角微微皱起。几刻钟后,少妇猛地睁开双眼,眉宇间散发着让人不得不胆怯的气息。义正言辞道:“吉儿,你放手去做,母后一定会为你撑着,吉儿的江山,母后绝不允许他人染指。”
“谢母后”少年趴在陈氏的怀里感到无限的温暖,就这样缓缓睡去,也没有再做噩梦。看着怀里的儿子,陈氏眼角含泪,低声喃喃自语:“可怜的孩子,才八岁就要尝试这皇朝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