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可是要失言?”
打转的泪水忍住未流,叶一灵未再失言却脸颊微红,水汪汪的眼眸在战天扬身上上下扫动,说道:“公子,这一路你是如何走来的?必定比我们还要辛苦,我们一路上还经常会遇到该死的黑铠卫……啊!”
战天扬没想到这丫头会检查的这般仔细,已躲之不及,只能让叶一灵抓起自己的左臂,霍雷当初砸左手时不仅连带砸到了小臂,半截衣袖也被砸的粉碎,所以战天扬半条死灰色的手臂一直都裸露着,只不过掩在披风下不容易被发现。
已过了数日但肘部以下依旧没有了任何知觉,只不过肿大的模样已经消退,所有的伤口都没有愈合,左手和小臂当时被砸成了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狰狞的伤口、外翻的皮肉都长成了死灰色,似乎这只手天生就是这样一副恶心模样,绽放的肉花,恶魔的微笑。
看着叶一灵恐惧的模样战天扬暗自无奈,这些天来他也尽量不看自己的这只手,任谁看到仿佛一支肉花一样的手表情都不会好,没有当场吐出来已经是不错了。
叶一灵的惊叫也引来了梁武和梁虎,二人看到战天扬的左手时表情与叶一灵如出一辙,叶一灵伸手轻轻抚摸着如同花瓣一样的皮肉,眼泪又有夺眶而出的迹象,她紧咬着嘴唇,摸着冰凉而且毫无生机的左手,她的心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公子,怎么,怎么会这样?你的手……这是怎么了?这……”
梁武和梁虎从开始的惊恐变成了愤怒,两对眼睛要喷出火来,梁虎走上来抓住战天扬的左手,问道:“这是谁干的?公子,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要让他十倍,不,万倍偿还!”
梁武强压着怒火,看着战天扬问道:“是黑铠卫?”
战天扬摇了摇头,用右手轻揉着叶一灵的脸颊,少女隐忍不哭的模样更让她心疼,微笑着说道:“只是路上遇到点状况受点伤而已,不足为患,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如果现在连这一点点小伤都忍受不了,那我们以后还能做什么?”
“可是,这伤看起来并不寻常。”叶一灵神态幽若,只有在这个少年面前她才会显露出一个少女该有的姿态。
战天扬把左臂又掩在了披风下,没有人愿意把自己身上令人倒胃口的部位展示于人,看着少女双眼通红凄楚的模样既心疼又无奈,她表现的一如既往的坚强,但他却知道她的柔弱,那个夜里不敢独自睡觉的丫头,那个面对陌生人不敢松开他衣角的丫头,那个受了委屈就会哭鼻子把泪水和鼻涕都抹在他衣襟的丫头,她其实从未变过,只是用坚强的外表掩饰了自己。
这种掩饰对她而言却又是必须的,虽然她未必有坚强的心性撑起一切,至少可以坚强的面对,而那片天自会有人为她撑起。
战天扬禁不住又把少女揽在怀中,虽然早在隍城的时候他家就与洪皇王朝的一朝公主早有婚约,但在皇甫明沁的身上他从未感觉到过当时在洪明山下与叶一灵分别时情愫窦升的微妙。
撩起叶一灵额头稍微凌乱的头发,少女比以前憔悴了许多,多了一分楚楚可人的凄美,战天扬怜惜的看着,轻轻的笑道:“以后会有办法。”
一股温暖悄然爬上心头,少女的心扉是敏感的,也是极容易满足的,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让她身陷其中,叶一灵点了点头,轻轻的偎依在战天扬肩头,这或许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期盼的。
眼前的情意绵绵让梁武和梁虎兄弟二人也忘却了先前的不快,欣慰的看着他们,那个妹妹一般的少女,兄弟一样的少年,历经千辛万苦的他们此时此刻觉得无比满足。
四人在庙堂里相互讲述着一路的经历,诉说着相互的记挂和安慰,所有的艰辛和苦难在此时都消散了,彼此温暖着,共勉着,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今后的路绝不会比这段时间轻松分毫。
梁虎忽然说道:“这几日有很多人向亡魂沼泽聚集过来,黑水城进出的人也增多了,似乎这里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叶一灵点头说道:“没错,特别是这三日,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亡魂沼泽边界上徘徊,还相继有人赶来,虽然他们都不敢进黑水城,但都住在伏龙山下的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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