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倏然,两支羽箭穿透重重雨幕,一支精准的射中了山豕兽的眼睛,力道之大整支没入了山豕兽的脑壳中,另一支射进山豕兽的肚皮也没入了半支箭竹,突遭射杀的山豕兽扑势为之偏离,但粗壮的尾巴还是抽搭在了战天扬的背上。
已心生绝望的战天扬只听得背后山豕兽一声惨嚎,接着被背上剧烈的力道撞飞起来,再一次摔在泥水中的战天扬再也没了一丝力气,背上火辣辣的痛,神智恍惚,朦胧中看到翻滚的山豕兽身上多了几支羽箭,几个身穿雨蓑的人影出现在山豕兽周围,其中一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宽大的雨笠遮住了面貌,来人越来越近,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终究没看清楚此人,此刻他连支撑眼帘的气力也没了……
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战天扬又躺在了自己的软榻上,这里是他熟悉的卧房,周围的物件摆设无不称他的心意,床榻前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母亲,母亲的眼睛清澈明亮,眼中含笑,小心的给他喂食着热羮,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温暖,只是他没有力气说话,在安详中沉沉睡去。
睡梦中,黑暗、血光接踵闪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淹没在黑暗中,他们面目狰狞,沾满了鲜血,惨叫着,哀嚎着,他们的魂魄无处不在的飘荡,充满了仇恨,充满了不甘,张牙舞爪,扭曲的围绕在周围,他们在哭泣,在咒怨,在愤怒……
他颤栗的跪倒在他们脚下,这是无能的悲哀,这是罪恶的煎熬,任由他们撕裂自己的身体,撕扯自己的灵魂……
忽然,一股柔和的温暖驱走了恶梦,战天扬睁开眼,眼前是母亲甜美的微笑,她一如既往的美丽,一匙匙热羮驱走了恶梦带来的寒冷和恐惧,这般的温馨让他有种历经几世轮回的久违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都醉了,又不知为何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再一次沉沉睡去,恶梦又来了……
周而复始,冤魂不散。
终于,他醒了,目光呆滞了许久才恢复了思绪,原来这才是梦。
这里只是一间简陋的木屋,自己是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床很硬,被子和衬垫都很薄,但却很舒服,屋内除了这张床只有一张做工简单的桌子和四把椅子,墙壁上挂着一张弓和一壶羽箭,看到弓战天扬想到了梁武,想到梁武他又想起了梁虎和叶一灵,想起了一切。
门帘一动,走进来一位年芳十四五的少女,少女很漂亮,战天扬看到少女第一眼更多的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历经磨练的坚韧和从容,一个少女身上坦然自若的气质远比漂亮的容貌更吸引人,少女款款走来,战天扬忽然觉得她就像山野里摇曳的蒲公英,柔美而坚强。
战天扬看着少女,少女也看着战天扬,战天扬想说什么可口齿发干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来,少女明眸细察,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返回床前把水杯递给战天扬,悠然说到:“你睡了两天两夜,也做了两天两夜的恶梦,先喝口水吧。”
“谢谢。”
干涸的喉咙让战天扬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坐起来一口喝完水杯中的茶水,茶水是凉的,正适合润口,舔了舔嘴唇说道:“你是?”
少女从战天扬手中拿过水杯又倒了一杯,说道:“我叫萧筱。”
“萧姑娘……”
战天扬拿着水杯,这一次只喝了半杯水,稍稍沉吟,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恶梦?”
看着萧筱的眼眸战天扬突然想到了梦中的母亲,那对明亮的眼睛,仿佛要照亮自己,照亮一切,明眸似水,清澈无尘,亮如星辰。
萧筱静静的看着战天扬,轻轻的说道:“你在哭,不停的哭,就像窗外这场雨一样不停歇,但比这雨要凄苦许多,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哭的这么凄苦,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做了一场很可怕的梦。”
战天扬一怔,手在暗中摸了摸枕头,是湿透的,萧筱并未妄言,一怔之后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窗外,大雨还在下,雨势如故磅礴倾洒,萧筱看着战天扬,她很想从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身上找到让她不解的答案,可越看越是惊异,饱含病态的苍白脸色此时竟变的坚毅、冰冷,他正看着窗外的雨怔怔出神,明浩般的眼睛变的格外深邃,与先前相比此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在眨眼间就自己掩藏了起来。
萧筱觉得心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是害怕?是奇怪?一个人居然能把自己掩藏在身体里变成另一个人?
“是你们救了我?”
战天扬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看着萧筱,身上散发着冷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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