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身侧,对自家少爷和这两位同伴都甚为了解,知晓战天扬心思缜密,智慧过人,且他本人也颇为机敏,此刻已然听出了战天扬言中之意,今日之日绝非偶然,恐怕和那位黎家姨娘脱不开干系,心中不由的大感焦急,加快了脚步。
同样洞悉战天扬心思的李乐凡也惊疑不已,问道:“莫非你怀疑黎家那位姨娘有意整出这件事来?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难不成黎家有悔婚之心,故意借此惹怒金家?可若真是如此,又岂止是联姻作罢这么简单。”
战天扬摇头轻笑,答非所问,说道:“黎家以前只能算是一方富甲,名声远不及今,仅从十多年前开始在商道倏然崛起,家势随之日趋兴旺,几年功夫黎家商铺就遍布朝界各城,故此黎家才成为了王朝如今不可忽视的家族,其因不仅是巧合下与金家攀上了关系,主要是黎家出了一奇女子,此女不仅精于商道,据说城府奇深,善于诡谋算计,不乏有巨甲富商败落在她手中,在商道大大有名,想必今日斩风身旁的姨娘就是这位‘铁算鬼娘’孙若伶。”
李乐凡点头了然言道:“铁算鬼娘这名号确实有所耳闻,家里那几位大掌柜谈及她时都颇为心悸,却也称赞有加,称其心性难以捉摸,行事果决,手段狠辣,若在沙场便是大将之风,只是不知这位被称为‘鬼娘’的女子是何模样?”
“传闻,她的相貌可比不上她的手段。”战天扬转首间恢复了纨绔本色,笑吟吟的望着李乐凡,乍看之下别人还以为李大公子与那位“鬼娘”有着什么苟且之事。
李乐凡大翻白眼,并非他贪图美色,只是一时好奇使然而已,打趣了几句后忽然道:“说及事情的蹊跷之处,我总觉得今日明沁公主到醉仙楼也有些奇怪,虽说那碗莲子燕窝羮的确珍贵,但因此不惜公主身份到醉仙楼依旧说不过去……若说因古雅而来,却不符她的性子……”
“女人的心思,本就是世间最捉摸不透的,皇甫明沁如是,铁算鬼娘孙若伶……哼哼。”
战天扬沉吟着,眯眼遥望空中炎日,眼瞳中闪现出一抹疑惑,脑中回忆着醉仙楼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皇甫明沁来的古怪,随后闯上醉仙楼的铜双又何曾不古怪,还有这位喜好诡谋的铁算鬼娘,战天扬终究没能找到揭开自己心中疑惑的那条线,或许,这需要时间,也许,很长的时间……
清雅居与醉仙楼相隔了几条街,但也不是很远,一行人不多时便看到了清雅居的门面。
比起醉仙楼来清雅居少了浮华之势,透着书香淡雅的姿态在这权利与富贵交织的隍城仿若超凡脱俗的处子,孤立一方秀着她独有的高雅和清纯,这种意境正合了李大公子的喜好,不过他却很少到此,用他的话讲:昭然示众的清雅已经失了清雅。
此时这位脱俗的处子正接受着诸多好事之人的瞻仰,高雅的姿态也难免被市侩之气所染。
看到战天扬一行人,清雅居门口围观的好事之人相顾间退后了少许,不过嚣杂声却更胜了起来,众人皆知来者何人,此行人的到来让以其高雅姿态立于街道上的清雅居显得愈加漂亮起来,好事者本就不怕事大,反而甚是喜欢,事不关己闹的越大越好。
清雅居外的人越积越多,转眼间竟是人山人海的雄观,对此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躲在楼里某处的清雅居掌柜,清雅居在隍城虽有好名,可不知因何门庭平平,而今日一过清雅居必定会门庭若市。
还未走进清雅居战天扬就听到金斩风熟悉的叫嚣声:“王启,莫要忘了这里是隍城,不是你们王家任意妄为的地方,今日之事我金斩风绝对不会就此作罢,若不百倍奉还于你,我就不配在隍城立足!”
又有一人傲气的说道:“哈哈!金斩风,你这是拿你金家压我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隍城就当真成了你金家的?我很清楚脚下之地乃是何处,难道这里就没了我们外城所来之人的立足之地吗?嘿,你金家势大难不成还来凤鸣城灭了我王家!”
战天扬闻言眉毛一挑,为之唏嘘不已,感慨道:“莫非但凡城主的公子都生了一副傲骨么?”
李乐凡摇头苦笑,说道:“这位王大公子似乎是有点过了,不过斩风的话已说的毫无回旋之地。”
“这才是斩风的风格啊。”
战天扬哈哈一笑又道:“我们就见识见识这位王家世子的风采。”
身具文雅之气的李大公子忽然笑的异常猥琐,让站于前排的好事围观者瞬间惊扭了下巴,世子间的斗争本就是“皇城三少”极为喜欢也极为擅长的游戏。
二人率一众随从跨步走进清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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