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来跟我指控,还有,你与我说这些,有没有想过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到现在连斗笠不肯摘,若还是要在我面前做那个**坊的无缘,你便赶快离开这吧,我没什么好说的。”玄凌珏看着这斗笠,竟满心的委屈,她既然不准备向他承认,又为何要站在他面前来侮辱乐璇、指责他?
“王爷,大姑姑是……”红帕的话被王爷的冰冷眼神噎回了腹中,玄凌珏仍直视着无缘的眼睛,声音生冷决绝:“我要她自己说!无缘,我只问这一次,你究竟是谁?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仍是不肯与我说句实话么?”
明明隔着白纱,元荷却仿佛清晰地看见了珏儿眼神里的决绝和悲哀,仿佛一柄锥子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膛,她想过无数个与珏儿重逢的场景,却从来没想到,会是以这种针锋相对的情形下说明一切。
可若她到现在还不肯说清,也许下一刻珏儿便要为爱赴死了!
元荷摘了斗笠,露出那双让玄凌珏怀念了几近十六年的眼眸,还未开口,便已经泪眼朦胧:“珏儿,是娘对不起你,我的珏儿!”元荷有太多想要解释的话想说给玄凌珏听,可一开口,除了抱歉,竟不知从何说起。
元荷始终没有摘下面纱,便已经直接奔到了玄凌珏的面前,将他紧紧抱住,十六年不见,他竟已经变得这般高大了!
玄凌珏狠狠闭上眼睛,并没有让眼神中的委屈流露,微微仰头,将眼中的泪水倒流回去,才轻轻把住了母后的肩膀,让她安然站在他面前,仔仔细细地盯着母后看了片刻,眼神中是满满的怀念和不舍。
继而后退了一步,掀起衣襟,极正式地跪在地上,朝着元荷行了一礼:“儿臣玄凌珏给母后请安,母后福泰安康,请恕儿臣不孝,多年不曾尽孝,如今才相认,便要让母后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说着,便将头狠狠叩在地面,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每一声,都狠狠砸在元荷的心口,元荷瞪大了眼睛,看着玄凌珏伸手便要将运了全力的一掌拍向胸口,不禁慌了神,也不顾得其他,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不能死,这个人不是你的王妃!”
玄凌珏皱眉,看着红帕急匆匆将那尸体上的人皮面具摘下:“王爷您瞧,她真的不是王妃!”
玄凌珏的脊柱霎时僵直,全身的力道不禁骤然收回,因为筋脉略微逆流,头上的青筋都有些微微鼓起,他却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抬眼看着母后:“母后,这是您的主意?”
元荷竟在珏儿的眼神中看见了一抹比刚刚更深的绝望,一时竟不解,只是抱着一线希望地诌了借口:“是……是啊,我实在不希望你为了个女人魂不守舍,正巧听说王妃失踪了,便随意找了具尸体,扮成了她的模样,本来以为她死了,你就能收收心了!”元荷扯出一抹慈爱的笑意,并没有跟玄凌珏提及她囚禁了王妃的事儿,也许玄凌珏找了十天八天的找不到王妃,便会放弃了。
毕竟她可以劝说他,只要没有发现尸体,便应该还是活着的,等他登了基,便可以集全国之力去寻她了。
玄凌珏却反而将双唇抿得更紧,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元荷,声音里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母后,你这是在害儿臣,害乐璇呐!今天是除夕呀,一时一刻都不该放松寻找的,可因为你的临时起意……”玄凌珏回头瞧了那具尸体一眼,声音低沉得可怕,“也许,一切都要成真了!”
玄凌珏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一早为乐璇已死,便没人再去寻乐璇,而是选择料理后事,可如今已经未时过尽,整整一日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大半日,这半日,乐璇会是在哪儿,受着怎样的煎熬?
一想到乐璇可能正受着蛊毒折磨,玄凌珏便如同也中了蛊一般,一颗心被千万只虫蚁撕咬着,整个人无法自控地颤抖。
玄凌珏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面,一时间惊呆了元荷和红帕,玄凌珏无论何时都是淡定自若的,仿佛泰山崩于前也可以面不改色,一早接到王妃毒发身亡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是也只是有些晃神而已,如今知道死去的不是王妃,他为何反而这般暴跳?
她们应该永远也不会懂,玄凌珏知道乐璇毒发的时候仅仅是绝望,而听闻了乐璇未死,只是失踪,便满心焦急和关切,除夕之日已经过了八个时辰,这八个时辰,乐璇是怎样熬过去的呢?
玄凌珏没时间也没立场去责备母后做的不对,毕竟她对乐璇根本不够了解,那个乐萱所做的种种加在乐璇的背上,根本没办法与母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