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乐璇便穿着这一身进了皇宫,几乎引起了全皇宫的注目,乐璇便是在这些人的注视下一路施施然走到了长生殿。
“王妃请稍候,皇上在召见西陵国三皇子。”说话的是御前侍奉的太监张福,整个长生殿,除了梁喜,便属他比较权威了。他常与梁喜倒班伺候皇帝,但到底还是梁喜更顺手一些吧,便少给张福排了几班。
无论班次多少,张福也该是近前侍候的,可如今他竟出现在长生殿门外,显然梁喜还是在殿内的,两人要一起出现,倒是少见呢!
乐璇朝张福微微浅笑:“都何人在殿内?”
“除了西陵国三皇子,便是八皇子与左右丞相了。”张福规规矩矩地回答,这并不算机密,毕竟王妃候在门口,等一会退出来了便自会遇见。
乐璇抿唇,这个阵容,便是彻查**坊一案的阵容了,这件事也拖拖拉拉有将近一个月了,也不知这几个人究竟查出了些什么来。
无缘仍然逍遥在外,不禁并未受到本质的影响,还坦荡荡地出现在王府,这几个人究竟查了什么?那个清风真的什么都没说么?
思及清风,乐璇忽而转念,怎么忘了找机会带鬼瞳去见见这个清风,那可是关系到鬼瞳身世的大事啊,她一时忙碌,居然将鬼瞳忘了!
乐璇并未多言,只是垂着眼低头思索着自己的事儿,过了许久,才见八皇子等人从殿内陆续走出,见了乐璇一身素缟的模样,无不紧紧皱眉。
“王妃这是……替上官将军穿素?”八皇子微微皱眉,坊间皆闻佛王与上官将军交恶,连乐仲也几乎与上官毫无交集,如今这个乐萱却抢在众人之前穿了一身素,是何缘故?
乐璇浅笑:“有何不可么?也不是正经的孝布,只是穿得略素些,也算是对得住上官将军为国操劳这么多年吧!”乐璇故意这般招摇,便是要引起众人的注意,只有大家觉得蹊跷,才会传扬开来,而也只有传扬开来,才会引起那始作俑者的怀疑。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上官将军的死与那个始作俑者究竟有没有联系,不过玄凌珏对上官改变态度,他多少会打探一下原因吧!既然他想用上官将军拖延或者是削弱玄凌珏的势力,那如今,便该找下家了吧?
乐璇知道,虽然世人皆知乐萱与佛王不过是迫于皇威的委曲求全,但在外,乐萱的所有动向,都代表着佛王的意愿。
“萱儿,”乐仲略拉着脸开口,“太招摇,不是好事!”
乐璇抬头,乐仲这话,怎么听都是在担心她的意味,这老狐狸会平白无故地关心她?
她要是信她就是月月!
“是,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反而是元修爽朗一笑:“乐兄教了三个好女儿啊,大女儿温婉贤淑,二女儿洒脱爽朗,如今看这三女儿,才情心智,恐是不输两个姐姐呀!”乐璇这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比乐仲略长几岁,一双眼睛极深邃,一如其他的元家人,显然,玄凌珏的眼睛是遗传了元家的,而他脸上的笑容却让乐璇不由得警惕三分,他是讨厌玄凌珏的,却为何冲她这般示好?
元修说完便走,看着元修离去的背影,乐璇微微抿唇,这个元修到底在想什么!
“七嫂见过父皇,记得到我明镜宫来一趟。”八皇子浅笑,便也离开。
见两人离开,乐仲才冷冷开口:“记得你的身份!”
乐璇点头,才进了长生殿,书房内,楚乔仍在,正在与皇帝讨论着一卷字画,看来皇帝已经恕他无罪了?
“儿媳乐萱给父皇请安。”
玄策抬头,眼中并没有昨日的那份暴戾,面色从容地向她招手:“你也来瞧瞧,三皇子奉上的这《韩熙载夜宴图》如何?”
《韩熙载夜宴图》?乐璇不禁抬眼瞧了楚乔一眼,他在现代便极爱收藏仕女图,家中少说也有三四十卷叫得上名字的仕女图,而这个《韩熙载夜宴图》便是他一直渴望而不可得的那一幅。
可看今日的架势,这画似乎是要送给皇上的,楚乔居然舍得?
乐璇心里想着,人却已经走了过去,浅笑着夸赞道:“全画工整精细,线条细润而圆劲,人物衣服纹饰的刻画严整又简练,对器物的描写真实感强。设色既浓丽又稳重。比例透视有法度可寻,全画组织连贯流畅。画幅情节复杂,人物众多,却安排得宾主有序,繁简得度。在场景之间,巧妙地运用屏风、几案、管弦乐品、床榻等之类的器物,使之既有相互连接性,又有彼此分离感;既独立成画,又是一幅画卷,果然是与众不同,父皇是从哪儿得来的珍品,儿媳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