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乐璇叉着腰的模样,玄凌珏宠溺地将她揽进怀里:“好,你最乖了,好不好?”
那个夜仿佛格外的短,乐璇轻轻窝在玄凌珏的臂弯里,睡得格外安稳,她已经选择了他,便将自己全部的信任加给他,她知道他也一样,这就够了。
天才蒙蒙亮,乐璇便睁开了眼,回头,玄凌珏的位置已经空了,他应该是趁着天还没亮便偷偷回去了吧?
乐璇忽然意识到,自从她认识他,他的觉便格外的少,仿佛心中的忧思过多,无论何时都很难睡得安稳。
乐璇和衣起身:“茗燃,洗漱一下便陪我上早朝去吧,今天,恐怕有好几场大戏要开唱呢!”乐璇回手便将自己顺亮的长发揉乱,茗燃进了便慌了一跳:“三小姐,您这是……”
乐璇浅笑:“唱一出大戏,把我的手绑上,用一种我可以挣开的结。”乐璇亲自掩饰了两遍,茗燃学的很快,很快便做好了,乐璇笃定地朝她点点头,“走吧!”
茗燃一手牵了绳子,便一路往宣和殿走去,这个时间,正是早朝时间,这一场大戏,可未免是太大了些!
乐璇一路走,一路装疯卖傻地不断地挣扎憨笑着,这还是跟昨天那个宫女学来的表情呢,似乎格外地惹眼呢,从两人身边经过的太监宫女无不驻足观望,那个最近圣眷正红的三小姐,怎么在法华庭住了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她也见了法华庭的鬼魅了?
还是她已经被鬼附了身?
宫人们都有几分惊惶,还不等乐璇走到宣和殿,乐三小姐因为撞鬼而患了失心疯的消息便已经在整个后宫中弥散开来。
已经在为自己一会儿的舞蹈而梳妆的凌箫也听闻了这个消息,不禁冷冷一笑,这个乐萱倒是命大,怎么一个晚上了都没有死?
“公主?”莺儿低声询问,“要奴婢现在去要了那贱人的命么?”
“不急,”凌箫冷冷弯起嘴角,“不是说去了宣和殿么,那便让她在大殿上闹吧,闹够了,父皇不会饶了她的!”
莺儿也跟着冷笑:“冲撞了万岁爷,可是个灭九族的大罪呢!若是能牵连到乐相跟宛嫔那个贱人,就更好了!”
“宛嫔么?”凌箫扬眉,“那个贱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受牵连,她可精得很呢!连皇后不是都拿她没辙么?我又不在这后宫常住,管她们这群贱人的事情干嘛,你以为,我会真的傻到为皇后那个老不死的妖婆子费心费力么?”
凌箫五岁便知道这个后宫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她自己,那个所谓疼她宠她的皇后说白了还不是杀害她亲生母妃的凶手?如今这个宛嫔正受宠,凌箫反而是想留着她,哪怕只是给皇后添堵也是好的!
八月清晨的已经不那么燥热,清凉的风吹进宣和殿,却没人感到凉爽,乐璇此刻已经挣脱了绳子,在大殿上如同个疯子一般正叫嚷着,狠狠地抱住乐仲的大腿嚎叫:“爹,怎么办,我账目做不平了,您给我的四万万两银子我已经都搁进国库了,可是为什么总是差了两万两,为什么!怎么办,怎么办?”
乐仲冷着一张脸,乐萱明明是答应他息事宁人的,如今这般做法,分明让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了他挪用国库的事情!
乐仲手执玉笏板,冲着皇帝作揖:“万岁明鉴,乐萱已经疯了,她的话实在不足为信!”
“我没疯!”乐璇眼睛一横,直接冲到八皇子面前,“他,他还天天威胁我呢,说我要是敢真相查出来,就杀了我灭口!他……他一定知道国库亏空究竟从何而来!”
整个朝堂大半官员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八皇子素来有“八贤王”的美誉,无论何时都是温润贤德的,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高高在上的玄策一直不曾开口,脸色却越来越晦暗,他甚至是故意放纵乐萱在朝堂上胡闹的,这个丫头显然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却一直不曾向他汇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她在寻找可以圆回去的可能。
如今她疯癫了,说的话反而格外可信。
乐璇在朝堂上张牙舞爪了好一通,突然如失了魂儿一般,颓然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不是乐璇在做戏,她是真的是闹得有些过了,她毕竟是一个刚刚出了月子的产妇,体力不支,便晕厥了过去。
“梁喜,抬下去,传太医!”玄策冷着一张脸,一双眼睛循着大殿看了一圈,殿下的文武百官不由得吓坏了,愤愤跪地告饶:“臣等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