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乐璇怀胎七月便诞下子女,不知情的人便不会将乐璇的孩子与萧山别院联系在一处,因为按照十月怀胎的惯例,乐璇入住萧山之时,应该已经怀胎两个多月了。这反而让乐璇安心,不用十二来顶罪,也就不用看着十二那副欲哭无泪的嘴脸了。
乐璇每日躺在床上逗弄着一对儿女,日子过得倒是逍遥,只是着实无聊透顶,孩子因是未足月又是龙凤胎,格外虚弱,每日醒来的时间不超过两三个时辰,乐璇其余的时间便只能躺在床上看赫连南医治四处寻来她这儿求医的伤患。
挨了三日,乐璇实在闷得受不了,便叫鬼瞳来扶她下地走动走动。
鬼瞳不禁瞪大了眼睛:“当家的,您还没出月子,怎么能随地……”
乐璇苦笑:“卧床对伤口恢复毫无益处好吗?生命在于运动,尽早下床做些轻微的活动,还可以增强免疫力,减少疾病的发生,还有利于盆底肌及腹肌张力的恢复,你懂吗?”
鬼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啥叫免疫力,啥叫盆底,为啥还有鸡?
反而是赫连南笑得格外开心地走进来:“你这儿都是哪儿听来的歪理,居然还真歪打正着了,鬼瞳姑娘,佛王妃殿下所说不假,趁着无风的时候她是可以下床稍稍走动走动的,但是不能超过半个时辰,记住了?”
乐璇撇嘴,谁说她说的是歪理,她这话说的比谁都科学好吗?一群封建迷信的家伙!
好在赫连南同意了她下地走动,她便也不在多纠结什么,借着鬼瞳的力道,认认真真地做着复健。
门口的几个病患似乎都是些贫苦百姓,却受到了赫连南的特殊优待,乐璇看得出,这个女子是颇有几分悬壶济世的意味的,无论达官显贵还是乞丐娼妓,到了她这儿都是一视同仁,有钱的给她千两黄金她也不嫌多,没钱的白吃白住她也不嫌少。
果然,医者仁心在她身上体现的格外明显。
几个百姓早已谈开。
“今儿是万岁爷六十岁大寿,外头可热闹了,自般若寺到西通门,经新街口、西安门通长生桥,跟大明宫午门相接,一路彩坊接连不断,连缀着彩墙、彩廊、剧班、歌台、灯坊、灯楼、灯廊、龙棚、灯棚无数,路经的寺观佛舍,更是大设庆祝经坛。听说还在午门前摆了上百桌宴席,请了不少的花甲老人呢!”
乐璇微微玩味,是在办千叟宴的意思吗?
“听说万岁爷今年的寿辰连佛王也给召回来了?这爷俩凑到一起,不知道会发生点儿啥事儿!”
“还能有啥事儿,那佛王已经把权都交出来了,安安生生地做他的和尚王爷都十五年,这还不够?难不成万岁爷还能不放过他啊!就是铁打的心肠也该软了吧!好歹还是嫡出的亲儿子呢!”
“我觉着万岁爷可不会妇人之仁……”
“嘘!”一个老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天家的事儿是我们这等贱民能讨论的,就不怕掉了脑袋!”
乐璇微微眨了眨眼,这玄凌珏父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是寻常百姓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么?
天鹤听了众人的议论,亦有些纠结,压低了声音开口:“乐姑娘,依您看,万岁爷此番召王爷入京,真的就只是来召他回来祝寿吗?”
乐璇叹气,微微摇头:“九五之尊的心,岂是一时半刻就能摸清的,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万寿节不过,皇上应该不会下狠手。”今年是皇帝六十大寿,连各个府州都大赦天下来祈求皇帝万寿无疆了,皇帝又怎么会自己动手起杀戮,给自己的生日添堵呢?
与平静的小院不同,午门内外,已然是一片金碧相辉、珍馐联席、霏雾氤氲;大明宫、太极宫、锦绣宫及御苑,绣幙相连、笙歌互起、金石千声;一众皇子百官,皆是蟒袍加身,笑颜满面地站在宣和殿内,一片欢声笑语中,又暗自勾心斗角,一句贺词一声寒暄,无不透露着官场中的明争暗斗。
这样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下,一身僧袍独自立在大殿最前端面色疏离淡漠的玄凌珏却显得格格不入,那与贺帐一样鲜红的袈裟却似乎散发出了不一样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注目,却又不敢上前。
乐仲打发了两个道贺的官员,方移步到玄凌珏身前:“坊间传闻王爷救了小女乐萱,下官还未及时向王爷道谢。”
玄凌珏抬眼瞧了乐仲一眼,他那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眸里流露着满满的老谋深算,眉宇间依稀还能辨别出一些与乐璇相似的味道,嘴角的笑意弥漫,既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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