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又何妨,不知大人叫王某来,所为何事?”
“听闻王公子接了玉黎庄,还对西陵国提了五成的价格?本官本不该管你们所定的价格,只是这驼城的赋税,大都是西陵国商贸所得,这其中绸缎更是占着大半,王公子若是执意提价,就算不怕跑了商机,难道不怕这驼城也跟着受损吗?”
乐璇心中讥笑,这是在拿这驼城的贸易赋税在压她吗?乐璇看了看那依旧满脸笑容的方县令,不由得浅笑:“大人这话王某就不懂了,西陵国皇家所用的,必定是最好的,我玉黎庄有信心给他开的单子都是这方圆百里内最好的料子,必定是物超所值的,他西陵国若是不选我家的锦缎,只能算他们瞎了眼睛。至于赋税,方大人您忘了,我玉黎庄是今年春飨节的头筹,不论赚与赔,皆是不用缴税的。”乐璇的态度不卑不亢,让方县令自觉碰了软钉子。
方县令不由得面色铁青,这王方定究竟是哪儿来的这自信,敢在他的县衙内大放厥词!
乐璇忽而牵出一抹灿烂的笑意:“公事谈完了,方大人应该不介意我们谈谈私事吧?当初擂台,玉黎庄一共织了双花云锦四种花色各一匹,如今十四爷中意了那喜鹊踏梅,还余了三匹,王某想着这驼城内除了大人也无人配穿着云锦,便一并将余下的三匹送来了,不知大人可赏光?”
方县令的小眼睛里闪现了一刻的光芒,这云锦他垂涎了许久了,若不是碍于十四皇子定了二十匹,他必定是要去玉黎庄搜刮两匹的,如今这个王方定倒还算懂事,亲自送来了!
乐璇瞧着他的神情,便知他动了心,便扯出笑意道:“玉黎庄我才刚接手,那云锦庄老大哥又停改不做了,我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方县令还请上下打点些,那擂台的赏金百两就先搁您这儿,要是有什么需要打点的不够了,您尽管开口!”
三匹云锦,黄金百两,乐璇终究看见了方县令的满脸堆笑,如上宾一般将她送走。
看着离开,方县令不由得琢磨,这王方定究竟是何许人也,不仅不卑不亢出手阔绰,更是值得工部元侍郎差人与他打点。在王方定前一步到达县衙,显然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的。
元家可不是善茬,即便这个王方定今天嚣张到拆了他的房子,恐怕他也不敢将他如何,如今看着还算识趣,便随他在驼城闹吧,反正闹不到他的县令之位便是。
乐璇出神地想着什么,鬼瞳跟在她身后不禁愤愤:“方县令最贪得无厌了,公子将那么上号的布和那么多黄金给了方县令,值得么?”
乐璇却冷冷开口:“我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接了。”乐璇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般顺利的,她最开始的态度可没那么容易被接受,如今方县令的态度反而让乐璇不安,他不该那么爽快地答应收下的,他都不担心她会以此为凭,告他个收受贿赂吗?
一个做了两任的县官,没道理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的。
乐璇将玉黎庄的所有布料分成了上中下三等,除了专门供给西陵国与官宦人家的上等货色提价五成外,中下等布料均比市面上便宜三分,不过十天,市面上的小店铺便有些力不从心,纷纷停业,乐璇便趁着这时机,带着鬼瞳挨家挨户地劝说其入股玉黎庄,年末按产值分红,既有保障,又不会被玉黎庄拖垮。
一时间,乐璇竟收拢了全驼城的绸缎业,乐璇不由得浅笑,这驼城到底是小哇,想做到垄断居然不出一个月就成了。
已近三月,眼瞅着便要开春,虽然驼城地处西北有些寒冷,却还是萌发着浓浓的春意,人道是春困秋乏,想来必是不虚,乐璇竟一觉睡到了午时,一睁眼便见那正午的阳光洒在床楣上,不禁有些怔忪,她真的不是被鬼瞳下了安眠药么?
“哎呀,王公子!”百里失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虽然说是要睡饱了才会美美的,但是睡太多人都睡傻了的!今儿可是云锦交货的日子,你睡到现在是在逃避么?放心,十四爷那儿有我帮你兜着呢,他不会刁难你的!其实我家爷最怜香惜玉的,你要愿意……”
“失歌!”乐璇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总觉得百里失歌这名字分明就是在占便宜!“我还是喜欢我的绸缎庄子,你的位置,我还是不跟你争了!走吧,我还有个好玩儿的要给十四爷瞧瞧呢!”乐璇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跟着百里失歌往十四的府上走去。
十四的府邸并不十分宽敞,却被收拾得格外干净整洁,乐璇实在是无法将十四这么一个放浪形骸的人与这规规矩矩的府邸关联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