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上官云峰制止了。“佑儿,你让汤公子好好查看。”汤黎昕扯开上官天佑的衣襟,仔细检查他两肩处,那上官天佑的两肩处已经是乌紫色。看过两肩,汤黎昕又揭开了上官天佑盖着的薄被,欲扯他身上捆住亵裤的腰带。那上官天佑怎能依他,立即大声叫道:“你要做什么?你住手。”上官天佑想要挣扎却是丝毫不能动弹。一旁站着的上官云峰见汤黎昕的动作,也有些吃惊,他在一旁道:“汤公子这是要做什么?”汤黎昕闻言,转身看了看上官云峰一眼,冷冷道:“上官老爷既然无意让汤某诊断,汤某就告辞了。”上官云峰见汤黎昕要走,急急阻止他,对着床上的上官天佑道:“佑儿,汤公子是要给你诊断,你莫要惊慌。”汤黎昕伸手将上官天佑的亵裤扯到了大腿根处,待看到上官天佑的腿根处也是乌紫色时,眉头皱的更紧了。待看完后,他又将上官天佑的亵裤给提了上去。
“汤公子,犬子这中的是何毒?”上官云峰自是发觉了汤黎昕双眉紧皱,知道这毒定不一般,也有些焦急。
“上官公子所中的是怀恩。”汤黎昕淡淡地道。
上官云峰闻言心中万分震惊,佑儿怎么会中了这荆国皇室赐给皇室叛逆的毒药呢?上官家是做药材起家,上官云峰自然对这怀恩有所耳闻。怀恩这毒药,名字虽为怀恩,却是极其恶毒的毒药。中了怀恩的人,四肢逐步失去知觉身体瘫痪,再后来不能言语,接着眼睛、耳朵逐步失去作用,最终成为仅剩下呼吸和意识的活死人。荆国皇室认为不杀叛逆而让他们活下来,他们应该心怀感恩,故取名怀恩。上官云峰只能盯着汤黎昕对着他恳求道:“汤公子,万望一定要救治犬子。”
汤黎昕沉默了一会才道:“汤某自是有办法去除上官公子身上的毒素,只是这过程痛苦异常,还有生命危险,不知上官公子敢不敢尝试。”
斜靠在床上的上官天佑闻言笑道:“这天下还没有我上官天佑不敢做的事情。与其这样成为活死人不若拼死一试,或许有一线生机,一切听汤公子的吩咐。”
上官云峰见上官天佑目光流露坚毅之色也下了决心道:“老夫就将犬子交给汤公子,相信上官公子定然能够成功救治犬子。”
听过这父子二人的表态,汤黎昕道:“上官公子身体过于虚弱,要先休养十日方可实行这去毒之法。我今日开这药方,每日让人煎药给汤公子服下。”
上官云峰自然是点头答应,吩咐下人下去准备,并将十日后汤黎昕所需要的东西也差人下去准备。
给上官天佑诊断过后,上官云峰又将汤黎昕一行送回了梧桐苑。舒湘云能明显感觉到上官云峰面上的忧色少了许多。
回到梧桐苑,汤黎昕自己先回自己的房间,命令暗香和舒湘云二人在书房等候。舒湘云对汤黎昕所讲的怀恩很感兴趣,她一直没时间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毒药便拉着暗香询问。暗香闻言道:“我也不晓得这是什么毒药,从未听公子提及过。”
“你若想问,自可来问我,询问暗香,自是没用。”汤黎昕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那暗香是荆国的宫廷秘制毒药。”汤黎昕将这毒药的用途和效果讲给了舒湘云听。说到最后,汤黎昕笑道:“上官家的事情绝不是家产之争那么简单,哈,有趣。”
舒湘云听着汤黎昕的话,总觉得这汤黎昕是个喜怒不定且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总是以玩赏的态度来看待他人之事,有时候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你又拿他无可奈何。
六月初六荆国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暗算自己准王妃的轩王爷自知自己行为失准,在被隆庆帝杖责后请命到北部城市赫连城体察民情。隆庆帝恩准了轩王的请命,嘱咐他待伤养好后再动身前往赫连城。君睿岚在休养了五日后便动身前往赫连城,隆庆帝本欲让他再休养些时日,但是最终耐不过他的请求,只得同意让他动身。
六月十一,君睿岚携着谈三、赵勇以及雪夫人雪蔓一行四人踏上了北上之路。许是考虑到这次去赫连城是赎罪之旅,衣食住行要求精良的君睿岚这次居然只是让谈三准备了从外形到内部装饰普通的马车。
四人上了马车,雪蔓自然是和君睿岚坐在车内,而赵勇和谈三在前面赶车。君睿岚并不想让王府中人搞个大阵仗来送自己,更不想听堪折院那群女子哭哭啼啼,索性只是通知了王府的管事和赵嬷嬷。
赵嬷嬷跟着君睿岚多年,何时曾经经历过君睿岚远行,自是拉着君睿岚一阵叮嘱。赵嬷嬷虽然是奴才,但是她是君睿岚的奶娘,以前也是梅妃娘娘的体己的人,故而君睿岚一直很敬重她;而这赵嬷嬷也确实将君睿岚放在了心尖上关心。赵嬷嬷还叮嘱谈三和赵勇,让他们务必保护好王爷的安全,更是拉着雪蔓讲了王爷的众多习惯。君睿岚见赵嬷嬷叮嘱半晌自然明白她是真心关心自己,不忍拂却了她的好意,但是他也不愿拖延太久便对着赵嬷嬷道:“嬷嬷,你回去吧,本王自是能照顾好自己。”一行人上了车,动了身。
雪蔓安静地坐在车厢内,今日她是一身丫鬟打扮,梳着丫鬟发髻,穿着普通的浅粉棉质碎花衣裙,可是那张艳丽的脸却是遮掩不住。雪蔓关赵嬷嬷如此关心轩王爷,内心亦是感动和羡慕,这个世界还有谁能那样关心自己呢?暗自感慨一番后,她暗自思量轩王爷为何带着她北上。今日轩王爷突然通知自己,让自己穿了丫鬟的衣服同自己一起北上,自己是有些意外的。自己虽然算是得宠,轩王爷对她也算温柔体贴,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看不透这轩王爷,而轩王爷对自己的宠爱更像是对待宠物。堪折院中的那些女子听闻自己被轩王爷选中一起去赫连城,羡慕嫉妒的很,昨日又冷嘲热讽的对她讲了很多话。想着那群争风吃醋的女人,她就觉得好笑,她们的争风吃醋并不能换来轩王对她们的眷顾和另眼相看。这世上的男人内心装的是野心和权力,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让男人珍惜自己,将她们放在心上。想到心中的那个人,她心中凄楚,与其成为被他豢养活在争斗中的女人,她宁愿成为他的得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