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松软的饼。
天佑披着一身寒冷进屋,抖去一身白雪,望着桌上的菜和饼,眼睛都放光了,“丫头,这些都是你做的?”
“尝尝,都快凉了,”柳无忧摆好三人的碗筷,然后分别送了一张饼过去,“也不知道面团发得怎么样了,要是太硬的话就水吃会好一点。”
天佑和墨风是狼吞虎咽地吃着饼,看这阵势,就算是硬了也挡不住他们,墨风塞进最后一口,朝桌上唯一的一张饼伸手了。
天佑眼尖,一筷子打了过去,“你干什么?”
“吃饼。”
“我准了吗?”
“爷,您不会是想连饭都不让小人吃饱吧?”墨风哭丧着脸,好委屈。
天佑黑眸一瞥,尤为凌厉,“我说过,跟着我未必能吃饱饭,你现在想清楚还来得及。”
这分明就是要逼走墨风的意思。
柳无忧朝墨风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和天佑对着来。
这么一丢丢的小暗示都未能逃出天佑的眼睛,他不悦地放下筷子,问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地当我死了呀。”
柳无忧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呼不妙,天佑这人平时没事就爱吃醋,她刚刚又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和墨风交流,看来两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果然,天佑对墨风说道,“你去把院子里的雪给我扫干净,然后接下去把其他三个院子都收拾一下,完事了我会去检查的。”
“爷,”墨风求饶道,“能明天再扫吗?天这冷,小人又没吃饱,这…这……”
“你是再和我讨价还价吗?”天佑的声音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冰冷。
墨风吸取教训,也不向柳无忧求助了,垂头丧气地出去干活了。
天佑拿走最后一个饼,然后着手收拾桌上的碗筷了。
“我来吧,”柳无忧按住了他的手,想接过要洗的碗筷。
天佑伸手挡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端起碗筷出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就一个眼神,至于气成这副样子么,柳无忧开门看看墨风的成果,院子的雪已经扫去一大半了,墨风瞧见柳无忧在看他,急忙转了个身,留下一个背面。
于此同时,天佑也从小厨房回来了,柳无忧赶紧回了屋,她以为天佑肯定会来训她一顿,可是,她在屋里待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人,于是,她便主动去找天佑了。
书房,天佑正躺在摇椅上小憩,听到脚步声犹犹豫豫地来回,便出声道,“进来说话吧。”
柳无忧忍不住郁闷了,这都没靠近门口呢就被发现了,真是无趣得很,她努力做出一个笑脸,推开了侧卧的门,关上之后,亲热地叫了声,“天佑,早朝顺利吗?”
“顺利,”天佑淡淡地回道。
“帝上都说了什么?”
“无关紧要的事儿。”
“为难你了吗?”
“没有。”
一问一答,一热一冷,柳无忧觉得自己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心里十分不爽,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天佑,你带我回来就是让我看你一张臭脸吗?”
天佑猛然睁开眼睛,如鹰般锐利地盯着柳无忧,说道,“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和墨风眉来眼去的。”
真酸!柳无忧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豁然起来了,“哎,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吧?”
天佑撇开了头,闷声说道,“是你让我没信心。”
“我?我怎么你了?”柳无忧一头雾水。
“你知道我把墨风当兄弟看,还对他眉来眼去,这到底几个意思呢?我就离开半天,不至于吧,”天佑生了一肚子闷气呢。
悲催了,柳无忧感觉自己蒙冤受屈了,这男人是不是太小心眼了,自己千里迢迢地跟着他道盛京,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喂,景思安,我警告你啊,别朝我身上泼脏水,我和墨风什么事儿都没有……”
柳无忧没说完,只觉得身体往前一倾,人已经跌了下去,而且那姿势是极为暧昧不清的扑在天佑的身上,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人吻住了。
这吻强势而又霸道,找不到一丝丝的温柔,直到柳无忧的红唇肿起来了,天佑才罢休,吻完还不忘说道,“今天就让你记着,你的眼里应该有谁。”话里有作罢的意思了。
可是,柳无忧却不想就这么算了,她附身咬住了天佑的双唇,一番啃咬之后才得意地抬起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景思安,我告诉你,我柳无忧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他叫天佑,别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稀罕。”
天佑被柳无忧的举动弄懵了,又因她的话而大笑了出来,“丫头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关又关不得,防又防不住,真是担心你哪天看上别人了。”
“瞧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啊?”柳无忧侧身窝在了天佑的怀里,柔声说道,“其实你女人没你想的那么好,也不会有其他看上我的。”
“这可难说?武刚是一个,那个周官人也不安好心,我不担心才怪呢,加上墨风这小子没见过几个女人,你得担心,而我更得防着他了。”
柳无忧这时才觉得,男人吃醋得样子格外的可爱,武刚和周官人那都是陈年旧历了,他还去提,真真是个记仇的人。
“你啊,对自己兄弟都这样,让他知道真相准得心寒,墨风敬重你,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自降身份给你当管家,就这份心思就足够说明他对你的情谊了,而我对他而言,更像是家人,怎么可能会动这份歪心思呢。”
“难说,也不是没有先例存在的。”
“你说谁?”柳无忧听这话里的意思,是天佑身边的人有犯过这种事情,所以才让他如此警惕。
柳无忧一问是谁,天佑又不说话了,久久过后,院子里没了扫地声,他才说道,“我娘死了之后,我爹续了弦,而这个女人闺中红颜好友。”
哇,柳无忧顿时来了兴趣,天佑是要说他爹的事情了吗?“你继续说。”
天佑却没了声音,柳无忧起身,不解地望着天佑,“怎么不说了?”
“以后再说吧,今天我累得紧。”
柳无忧不相信天佑的说辞,看他那样子,根本就是不说多说家里其他人的事情,既然如此,柳无忧也不勉强了,见天佑惆怅的样子,心疼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但是今日今时,我柳无忧把话放下了,要是对你有一点异心,我就……”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八个大字还没说出来,柳无忧的嘴就被天佑捂住了,他眼里含笑,有些自嘲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总是情不自禁地去胡思乱想,好了,今天是我的错,一会儿我就给墨风道歉就是了。”
“你不是把那块饼给他留好了吗?他看到饼自然懂得你的心思。”
“你这么了解他?”
柳无忧怕他又会乱想,直接把话说明白了,“是我了解你的为人,若你心不正,跟随的人自然心术不正,当然,我看上的人怎么会心术不正呢。”
天佑这才稍稍释然,看来武刚和周官人造成的后遗症还不小,真是苦了她的天佑了。
“现在误会也解开了,你是不是应该不这么折腾墨风了。”柳无忧有些担心,墨风会不会被天佑折腾坏了。
“不用理他,想当初他连十几个马舍都打扫过了,这三个院子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哎,墨风,跟了这么一个主子,你自求多福啊,柳无忧心里默默腹诽,怎么也不能让天佑知道她为墨风着想。
墨风扫完院子后才拿着天佑给他留得那张饼在在墙门上了起来。
天气虽冷,但是晴朗干爽,索性让天佑出去走走,再窝在屋子里,三人只有饿死的份了,“带我去湖边走走,昨天粗粗看了一眼,倒是没看清楚。”
天佑把自己仅有的一件披风架在了柳无忧的身上,这才拉着她的手出门。
墨风看见两人出来,狼吞虎咽地打算把饼都塞进嘴里,柳无忧见状急忙叫道,“等等,给我一点儿。”
墨风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饼,没有多少了呀,就算不乐意也没办法,他扯了一下块递给了柳无忧,然后看天佑的脸色。
天佑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
“夫人,小人能留一点吗?”墨风是看出天佑不悦了,像似再警告他,和你夫人抢吃的,是不是不想留下来了,所以墨风才会诚恳地问柳无忧。
“当然,这一点我足够了,”柳无忧一笑,往前走去。
“这么一点都不够塞牙缝的,他一个下人吃那么多干什么,你自己吃饱要紧。”
柳无忧听了天佑的话,脚步停了下来,正色道,“天佑,你要是想让他离开你去更好的地方谋职的话,根本不需要这种方法刺激他,一来呢没什么用,他铁了心要跟你了,二来呢,多年的兄弟了,你也好意思这么对待他。”
天佑一时语塞,嘟哝着说道,“给我当下人有什么好的,真是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再想什么。”
“你脑子被驴踢了?”柳无忧劈头盖脸骂道,“他不求名不求利地跟着你,你还不乐意了?”
“我也是为他好。”
“好个屁,”柳无忧白了天佑一眼,“他觉得跟着你才是最好的去处,等有一天你恢复实权,他才是最值得你信任的人。”
“那时候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天佑仰望已经放晴的天空,叹道,“丫头啊,我感觉自己壮志未酬啊。”
“有的你出力气的时候,你啊现在给我打起精神来,这家既然由我当了,那我就得负责你们得吃喝拉撒,”这下子是柳无忧拉着天佑横冲直撞地朝府中那个湖走去了。
一提到生计,天佑便感到很惭愧,他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啊,还怎么养柳无忧和墨风,早上上朝,帝上根本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想恢复实权看来没那么容易啊。
走到湖边,整个湖面对冰雪覆盖,柳无忧一脚踩了上去,马上就听到冰面裂开的声音,天佑一把抓住了她,将她带离了湖面,紧张地问道,“干什么呢,丫头?很危险知不知道?”
柳无忧本也不那么害怕,反而被天佑吓了一跳。
湖面上的饼全部塌进了湖里,要真不是早一步的话,柳无忧此时已经在湖里游泳了。
“瞧见没有,这冰也没你想的那么结实,没事儿不要跑这里玩。”天佑一阵数落,那也是心疼柳无忧。
“玩?”柳无忧摆摆手,正色道,“我也没这个功夫玩,我问你,这湖里有没有鱼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天佑朝湖里望了一眼,猜测道,“或许有吧,有一次回府的时候看到思宇他们在钓鱼,不过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敢情他这个侯爷更像是客人么,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好在柳无忧有所准备,她刚想拿出那块饼,就听到天佑说道,“丫头是不是想吃鱼了?我下去给你捞去。”
下冰湖捞鱼?柳无忧心里哀叫着,天佑你的脑子是被门挤了,这水有多冷,你不知道啊?
“爷,让小人下去吧。”墨风突然出现在两人跟前。
柳无忧更郁闷了,看来脑子坏了的人还有墨风,“算了,你们都不用下水了,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天佑已经开始摘帽子了,“刚刚那么危险,你忘啦?这水看着冷,有一会儿身体就会暖和起来的,想当初我们在边疆哪里有水天天洗澡啊,都是见了水就进去,春夏秋冬无一例外。”
“那你是要洗澡,和现在去湖里捞鱼完全两码事儿,你啊,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柳无忧又将天佑手里的帽子给他戴了回去,然后从怀里拿出那块饼,放在手心揉碎了,撒进湖里。
“哎呀,夫人,您不想吃饼也不要浪费了么,小人肚子还饿着呢,”墨风的眼睛都要随着那饼削掉进湖里去了。
天佑屏气敛声地等柳无忧浪费饼子的结果。
随着饼削不断地下沉和洒落,湖面瞬间热闹了起来,一条条活泼乱蹦的鱼从湖里游了上来,争先恐后地抢夺那为数不多的饼削。
墨风看得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道,“爷…爷,这…湖……湖里有鱼。”
“我长眼睛了,自己会看,”柳无忧用这么一个小小的办法就知道湖中的情形,这让天佑很没面子,想他以前从来都是下水捞鱼的。
“好了,现在知道这湖里有鱼了,你们就用这种办法捕吧,”柳无忧拍掉了手中的饼削,脸上一抹得意,“怎么样?这办法比你们直接下水捞鱼来得简单多了吧,这万一没鱼,你们可就白忙活了,说不定还会冻着呢。”
天佑脸上无光,想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品大将军出身,怎么就连一个小女子都不如呢。
“好了,这湖里有鱼,我们还不至于饿死,但是我们也不能天天吃鱼,”柳无的话说到一半,让天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她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柳无忧之所以没直接说完,那是因为她要想好怎么规划眼前这片空着的花园,“你们把这里那里,凡是搭架子的地方都给我清理干净,地上的土松一松,这些竹架子不要丢掉……”
“等等,”天佑见柳无忧滔滔不绝地说着,急忙打断道,“柳无忧,我让你管家不是让你拆家,你这一番打算何意?”
“爷,”柳无忧闻言后,连忙屈膝一顿,起身后说道,“您可是答应过以后这宅院让妾身掌管的?”
一句爷,一句妾身,硬生生地把两人的距离给拉来了,不是柳无忧愿意这样为之,而是天佑那大男子的自尊心一作祟,柳无忧总得被质疑。
“给我好好说话,”天佑的脸变得快,闷声闷气地说道,“我面前不兴那些七拐八拐的,连说话都觉得酸。”
“是,妾身知道了,”柳无忧含笑起了身,拿一双清澈的眸子瞅天佑。
“你继续说吧,都依你,”天佑挥了挥手,拿柳无忧没辙,谁让柳无忧之前就想得周全,签了什么鸟不拉几的承诺书。
第一个回合,这侯府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的话语权之争,柳无忧胜出。
“墨风,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们爷手上银子不多,我们必须要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了,有富余的倒时候还能拿去卖,得了银子填补家用,买点其他的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墨风一听这打算,摆手道,“行不通啊,夫人。”
“怎的?”柳无忧纳闷了,她都还没说完,他怎么就说行不通了呢。
“听说盛京这地儿奇怪的很,雪一下就得两个月,就算您的菜种下去也会被冻死的。”
柳无忧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不就是客观环境不允许么,既然没条件,那她就创造条件,也不是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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