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然要成全到底。”不然以后上哪去捡东那狐狸小子的笑话?
这时,两人说话间忽然一道极为不满的笑声插了进来,“师傅偏心小师妹,真让风情心寒呢。”
桃花玉面,风采多姿,一袭湛青色锦袍不是墨风情是谁?
俊美男子熟稔也坐了过来,不一会儿,一张狐裘就显得拥挤不少,“师傅,我和小师妹大婚又同是你徒弟,你送了小师妹厚礼,若是不送徒儿,未免显得厚此薄彼了。”
手握琉璃盏,细酌玫瑰醉,墨风情人如其名的万种风情,撒起娇来那一嗔一笑非但没让他显得女气,却莫名多了风流韵味在其中,那张弛的魅力就似一副绝顶丹青,让人回味无穷。
一见好徒儿编排他,阴尘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只见他邪气的挑眉:“怎么?你也想跟君舞学,自己挑礼物让为师送?”
“当然了,这才叫公平。”
墨风情歪着头,朝那一直慵懒侧卧的冷魅女子努了努嘴,“师傅送小师妹一个厚礼,徒儿的礼也不能轻,你说是不是小师妹?”
“那是你和阴尘之间的事。”一听风君舞冷淡的回答,挑唇轻笑的墨风情眸中一闪诧异,这口吻貌似大不敬到极点,并且透露出了很多讯息出来。他看了眼阴尘浑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般,不由暗忖一句:“有趣。”
见墨风情一直在他和风君舞之间打量,阴尘慈爱的敲了一下他的头,“少动歪脑筋,她不是你的那盘菜。快说,你想要什么新婚贺礼。”
“我要悍枭宫百名精怪仆人。”
墨风情精明一笑,一开口便是狮子大张口,并且这份礼物似乎透着玄机。一旁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风君舞邪肆的挑了挑眉,漆黑似深渊的眸子渐渐荡起了危险的涟漪。
阴尘听这话喝酒的动作也是一顿,显然没想到墨风情会提出这么个贺礼,他一直以为墨风情会让他帮忙绑了皇甫凌乐,让自己多年的执念如愿以偿呢!
沉吟少许,阴尘开怀一笑,极为豪爽的应允:“好,就给你百名精怪仆人。”
虽说三界六道各有各的规矩不许精怪踏入凡尘,但出自悍枭宫的精怪不算,反正这份徒弟新婚礼早晚都要送,何不现在就如了他的意,管这群小家伙算计什么,他都是一个过客而已。
“多谢师傅。”
“只要你开心就好。”
两师徒在那相谈甚欢,风君舞却扬了扬眉梢,唇边露出一缕危险而诡异的微笑……
****
青箫国,京都湛王府。
花团锦簇的花园内,凉亭内坐着一名面带妖冶银质面具的红衣男子,只见他对面坐着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激动的说着:“皇甫凌乐,看见没有?风情即将大婚,你也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老者眉飞色舞晃动手中刺目鲜红的喜帖,皇甫凌乐还是常年不变的恬淡表情,曝露在外的嘴角眼眸都染上莫名和煦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润感。
“北藤爷爷,风情大婚自然是喜事,我又岂会在婚期启程回国呢?”
皇甫凌乐言辞恭敬,但英锐慑人的眼底却不知不觉蓄了少许冷光,因为北藤源晃动喜帖间“风君舞”三个字就像一颗钉子刺的心脏微微胀痛,他看了眼打理的仅仅有条的花园,在姹紫嫣红里嗅出了一丝情惑的味道。
“也就是说你想故意让老夫抱不成孙子了?”
多少年,墨风情钟情于他老一辈都很清楚,但是这些年却没有人摸透皇甫凌乐究竟对墨风情什么心思,是朋友?还是推心置腹身份不明的爱人?亦或者只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外人皆不得知,唯有皇甫凌乐他自己清楚。
听出北藤源的试探之意,皇甫凌乐目光落在一株青菊上,三日前他听到墨风情将要迎娶墨风情的时候,刹那间心中涌出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悲凉。多少个日夜,从年少到成年,与他煮酒焚琴的人是墨风情,与他谈论天下事的也是墨风情。
少年时,那一袭湛青色挺拔身子,洋溢着意气风发桀骜不驯口口声声说,皇甫凌乐你是本王看上的!
墨风情陪着他度过无数春秋,陪着他探寻风云大陆险要川峰寻得神兵,而当时的他为了得到神兵,却陷墨风情于不义紧要关头为了保命丢下他,把他当成求生的垫脚石。
他无情对他,而墨风情却不记恩仇的继续帮他,让他内心世界记住了一抹不算艳丽,却绝对夺目的湛青清冽之色……
算来他和墨风情也有二十载了,除却风君舞墨风情算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如今,两个占据他生命色彩浓厚的两个人居然要大婚,这是试探也是打击,且也更具讽刺!
见皇甫凌乐盯着青菊走神,北藤源眸光一动,旋即猛地一拍桌子,“皇甫凌乐!”
回眸轻笑,英锐慑人的眸子晕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光,皇甫凌乐薄唇勾深那抹浅淡笑意:“北藤爷爷,凌乐从未想过干涉风情的幸福。”
“那你还不回赤炎?”北藤源意有所指说道,话虽没明说,但也点出他是婚宴上最不该出现的人物。皇甫凌乐优雅起身折下一株青菊,清润的音色缓缓溢出唇齿:“我为什么要回避呢?”
“因为风君舞是你的青梅竹马,风情曾经钟情于你,如今他们俩大婚,未免尴尬你都该避嫌!”北藤源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他和皇甫凌乐都知道,这场婚礼并非什么两人情投意合,而是存在了太多心思和试探在其中。
最为重要的是,这场婚礼主要针对的人便是他皇甫凌乐,如果他这个主角都不在场,这场戏演不演其实就不重要了,只不过北藤源打心眼认定皇甫凌乐一直对墨风情不安好心,生怕这场试探会伤了亲外孙的心,所以他才自告奋勇的来打头阵来散播消息,实则是想趁皇甫凌乐受伤赶他离开青箫国而已。
“那凌乐更不该走。”
皇甫凌乐云淡风轻一笑,“凌乐不走,才证明真正放下这两个人,若是凌乐走了,那便意味着日后我们三人怕是要走向不死不休的局面。”顿了顿,他温柔如风的看向老者,声音透着玄机问道:“你说对吗?北藤爷爷。”
霍地,北藤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皇甫凌乐从不在墨风情亲人面前澄清那些流言蜚语,如今表明在乎墨风情,不由他眯了眯老辣的眼睛,“皇甫凌乐,你若真当风情是至交好友,便不要忘了今ri你说的话,你要明白这世间金银好还,这情债可不是随便什么都能偿还的!”
“呵呵。”皇甫凌乐将青菊放置鼻端轻轻一嗅,声音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说道:“若是不在乎风情,北藤爷爷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我的面前说话吗?”
“他是老糊涂了,近年一直顿悟修为有提升,到是把脑子顿悟傻了!”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紧接着就见一只猛禽诡异出现,并且叼走了皇甫凌乐手中的青菊,边嚼边说道。
北藤源一见这猛禽不由嘴角抽搐了下,当下蔫蔫的没敢再言语。
此猛禽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身披赤黑色泛着磷光的翎羽,艳丽而魔魅,浑身透着古朴浓厚的味道,虽然身形大小与普通飞禽一般大小,但却给人一种危险感。
它和悍枭宫的玄武神据说是同一时期的神兽,虽说北藤源没见过玄武神,但却吃过魔刃的亏,是以他很清楚能口吐人言的魔刃有多厉害。
魔刃凶悍的兽目扫了一眼北藤源,“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呆在这碍眼,凌乐若不是在乎墨风情,凭你也配跟他拍桌子耍威风?”见北藤源老脸酱紫,魔刃口吻就跟数落孙子一般:“北藤源不是我说你,你都三百岁了,你那榆木疙瘩的天赋还没顿悟成仙,在这穷嚷嚷又有什么用?”
北藤源再度老脸抽搐不止,敢怒不敢言的暗自差点爆血管,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不是皇甫凌乐身边有个你,他早就宰了他!
然而,此时北藤源却不知皇甫凌乐现在的修为早就和他等同,甚至有可能还凌驾他许多,加上皇甫凌乐身有数样法器傍身,杀他根本不费摧毁之力。
看北藤源那憋屈的模样,皇甫凌乐微微皱眉,轻声道:“魔刃。”
闻言魔刃冷哼一声,振翅一煽,便将北藤源扇出了花园
回头,魔刃开口询问:“可是下定决心搅了婚礼?”
皇甫凌乐眸光迷蒙一片,随后幽幽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一见他为情所困的模样,魔刃叹了口气:“凌乐,成为至强者,未必非要走到众叛亲离那一步,懂吗?”
“未必众叛亲离?”皇甫凌乐自嘲一笑,“魔刃,你认为我还能回头吗?”
为难时,他亲手抛弃了真心相待的墨风情,他真的无怨吗?
相恋时,他弃风君舞而另娶她人,后又设计让她嫁给了帝九君,她真的能不计前嫌吗?
如果是他,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