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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张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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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厂里上班什么的吗,去酒店当服务员也行啊,怎么就只想做这个了?”我想不明白,皱着眉头,又舔舔干裂的嘴唇。</p>

    少女将衣服好好侍弄着,被压皱的一角被她拿在手里,她想想后方才说道:“做其他的事情就会把原有的技能忘掉的。”她说得很实在,我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p>

    “那就是说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吧。”我搜索脑子里所有的语句才得出这句话来。</p>

    “对……对……对”</p>

    “就是这句,我刚才想到了,但是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少女手指指着天空的某一处使劲晃动着,嘴里一股脑说出许多话来。</p>

    她看看包间里的桌子,上面有个烟灰缸,她捡起地上的烟头放进烟灰缸里。</p>

    “做人应该有原则,是吧?”</p>

    我点头。</p>

    “干这个也有原则吗?”我问她。</p>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规矩。”她很自信地说。</p>

    我为之惊叹,行行出状元啊。</p>

    “那你们这一行的原则是什么?”我很想知道。</p>

    她摇摇头一脸神秘地说:“涉及到商业机密,无可奉告。”</p>

    “就不能透露一下?”我说。</p>

    她嗯了一会后说:“说也可以,但是你要接我一单,我可以算你便宜点……”</p>

    我向她摆摆手,“呵呵,好意心领了,接单子就免了吧。”</p>

    她一脸鄙视我,同时也满怀希望地说:“三十也行。”</p>

    我对她的话充耳不闻。</p>

    “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商业机密……”</p>

    我向她问:“你叫什么名字?”</p>

    她说:“接单子的时候叫张琳,不接单子的时候叫张林。”</p>

    我笑笑说:“这不都一样吗,有什么区别啊?”</p>

    “不一样,一个是外称,一个是内称。”</p>

    张琳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第二根烟,她眼睛看着桌子上,我将烟灰缸推到她面前。</p>

    “不一样,就像明星一样,有的明星出道之前名字太土不好听,出道后就改名字了,这样才有人看你,不然一个太土的名字就会让人产生不好的印象。”</p>

    我说:“张琳啊,你名字到底有什么特别?”</p>

    她说:“一个是提王旁的琳,一个是双木林,有王字就上了一个档次,没有王字就降了一个档次。”</p>

    我又问:“你听谁说的啊?”</p>

    “初一时写作文,每次人名用提王旁的就高分,没有的就是低分,你说是不是差了一个档次?”张琳吐了一口唾沫,这次她直接吐在地上,没有用纸包起来。</p>

    “只是巧合吧。”我不太相信。</p>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这里面很复杂。”张琳向我摆摆手,似乎是嫌弃我太笨,不能理解她的话。</p>

    “那做生意的时候都是用假名吧,那假名有什么好处?”</p>

    张琳说:“可以给我带来好运,多赚几单。”</p>

    我问她:“你有家人吗?”</p>

    她摇摇头说:“没了,爸妈都死了,就在我上初二那年,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只能自己试着做点事了。”</p>

    我没说什么。</p>

    她问我:“你们是大学生?”</p>

    我点点头。</p>

    “大学生和别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她仔细打量我。</p>

    我笑笑,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都是人。</p>

    歌曲不知道在唱着什么,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p>

    “在远方……鲜花在盛开……路灯在照耀……时代的楷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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