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么多个夜晚,眼中也愈发闪烁湿润,她从未想过李冬梅会做出这种事情,即便这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迟来的伤害,司燃也会觉得疼痛,她的那些日子,就花在了李冬梅身上,天天在一起的人,都不知晓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司燃,你真是个大傻瓜。”司燃喃喃的低语了一声,不知道李冬梅什么时候出轨的,也不知道陆雅竟然偷偷在做那种肮脏事,司燃捂住眼睛,那些离开了柏南筝的日子,她自以为美好安宁,其实也不外如是。
“燃燃,燃燃?”李长河靠边停下了车,“你别难过了。说实话,你也该恨我,当时没把控住我自己,但我发誓,我当时还不知道你们是情侣关系的,直到……那个之后……”
“别再说了。我知道了。”
“你还有不知道的。”李长河转过头,“我们就算做不成情人,可打小,我就把你当自己亲妹妹。燃燃,你现在年纪还小,搞同|性|恋没什么,等你年纪大了,你怎么维持下去?”
“李长河,你什么意思。”司燃瞪着泪眼,李长河心登时就软了,他硬下心肠,说:“我不是对你和柏南筝有意见,是你要知道。这年头,同|性|恋就算不是病,那也是见不得光的,你玩一玩没什么,一辈子这样,可怎么行?我只是担心你。我希望,要是有可能,你别再走这条路。就算我求你了。”
“我感谢你关心我,但是我自己的路,我选了,就会好好走下去。你不用担心我的。”司燃指了指前面,说:“再过五分钟就到我家了,拐个弯就到了。”
“真是个倔丫头。”李长河摇摇头,“我知道我这话你不爱听,你以为我不理解你,其实我只是为你的未来打算。”
踩下油门,李长河很快就把车开到了柏南筝和司燃家的楼下,他先走下来,给司燃打开车门,说:“别哭鼻子了,你要能当我是大哥,就当我是你亲大哥。我不会害你。”
司燃点点头,其实司燃的母亲死前也特别想认李长河做干儿子,可惜没来得及人就断了气,她看向李长河,“我知道的。”
“就这么走了?”李长河笑了笑,他心疼的摸了一下司燃的头。
——“…………停在这儿吧,停到树后面去。”坐在车内的柏南筝捏着那罐已经喝完的特浓橙汁,就这么望着李中尉十分熟稔的抚了一下司燃的头,这种专属福利就在转瞬间沦为别的男人触手可及的一个动作,柏南筝心一凉,原本准备惊喜的心情就这么淡下去。司机把车向后退了退,小声问道:“柏秘书,还要等多久?还没回来?”
“……嗯。”柏南筝觉得一肚子酒不烧人了,眼前这郎才女貌的登对样子太烧人了。这一对,附和世俗的审美观,男的硬朗俊挺,女的温柔可人,两人都是最出色的年华,多么美好的画面。
——“?”司燃微微侧过头,她还不太适应被别人摸头顶。
“过来看看,喜不喜欢?”李长河走到车后,打开车后盖,“你过来看看呀。”
司燃走过去,“…………”车后盖里藏满了火红的玫瑰,还有一个礼盒躺在正中央,李长河笑着说:“打开看看吧?”
司燃拿起礼盒,意外的笑道:“李长河,你可是已婚男。”
李长河皱皱眉头,“已婚男就不能送礼物了,打开吧,不贵的。”
司燃打开礼盒……里头躺着一朵用香木雕刻的莲花,“你自己串一下,是从锁镇的清泉寺求的,这链子要自己诚心串好,就能心想事成,事事平安。”
司燃烟圈立刻红了,她小时候脖子上也戴过一个,是她妈妈特意去清泉寺求的,那个时候妓|女根本没资格入寺,她妈妈托了很多人才弄到,李长河瞧司燃感动的模样,就微微搂住她,说:“我知道那个莲花被烧坏了,那时候你受欺负了。”
“……”
两人四目相对。
————多么偶像剧的四目相对。柏南筝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橙汁,李长河用了她的心思,她的心思再巴巴的端上去,司燃能看上眼吗?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这就是她放司燃出去建立她自己的交际圈的恶果吗?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柏南筝抱着头,眼睛不想再看下去,心里却还是希望能看个清清楚楚。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司燃抱住了李长河,离得远,听不见说什么,不过能看见李长河也跟着嘴唇发颤,想必是在说什么第三人绝对听不懂的悄悄话。
柏南筝想吐,她想起了那位失宠官太太的下场……
“他后来嫌我年纪大了,不碰我了。呜呜~”
“有了小的,三天两头在外面睡觉不回家,呜呜~”
“浪漫和激|情都没了,干巴巴的过日子,我怕他迟早和我离婚,要不是我娘家背景还在,我早就被休了……呜呜~人老珠黄,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啊~呜呜~”
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觉得柏南筝是坐得越来越低,他连忙扶了一把,指着柏南筝的手机说:“手机响了,手机响了!柏秘书,要是你实在醉酒的厉害,我们别等了,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的话,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今天是她……生日。生日……”柏南筝撑着一口气,坐直了身板,她拿起手机,是英国家里来的电话,一接起来,司机靠得近也没听见什么,柏南筝就这么木讷的听着,最后听得泪水滚滚,她没哭出声音,只是猛然摔了手机,痛苦的叫了一声,“爸爸!”
“柏秘书,柏秘书?”司机没辙了,这不是发酒疯吧?他连忙拿起手机,手机还通着呢,接起来一听,那头也是一片哭声,“你好,你好,我是柏南筝柏秘书的司机,请问有事吗?柏秘书她今晚喝得有点多,有什么事儿,您别哭,您和我说吧?”
“呜呜……”那头泣不成声,柏南筝捂住嘴巴,从司机手里夺下手机,对着手机那头的母亲说:“您放心,我明天就回英国。”
柏南筝挂了电话,又打通了言宅的言战房间的座机电话,“言总,没打扰到你吧?”
司机一瞧,过度的悲伤一瞬间让平日里说话总是铿锵有力的柏南筝开口就有些嘴软,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事儿。
“没有。怎么了?”那头的言战问。
“我今晚,能到言宅借宿一宿吗?我爸刚刚过世了,明天我要回英国,言总,收留我一晚上吧。”
“节哀,你马上过来,我让人收拾好客房。”言战今天把家里的司机借给柏南筝,本意是为了成就一桩浪漫的生日礼物派送,没想到这个点居然接到声音嘶哑的柏南筝的电话,她出乎意料的揉揉钝痛的鼻梁。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会更吧。捂嘴O(∩_∩)O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