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的动一动绮姐儿的小手,又学着母亲平常的样子,轻轻的在厚厚的襁褓上拍一拍。
秦獠进来了,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的长袍脱了,这个屋子十月中旬就烧上了地龙,秦獠是最受苦的一个,在屋里经常热的呆不住。
“你怎么在屋里?”秦獠进来了看到赵雩居然还奇怪的问了一句。
赵雩失笑,刚刚三奶奶来找她,秦獠必定以为她和三奶奶要说好一阵子呢:“三嫂也没什么事,只是告诉我那作坊的事情,今年第三批、第四批出的丝绸品质都不错,内造办的买了几百匹去对比了,宫里定下了明年要一些,有些商人听到了消息,也去找管事的打听价格,三嫂这些全都不知道怎么定,找我来问问。”
“不是说反应的厉害?”
“如今好了,三哥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厨娘,做的饭对三嫂的胃口,好歹比之前好多了。”
秦獠点点头,又问道:“你怎么给定的?”
“价格方面定了三档,高中低,大约摸的价格跟她说了,三嫂觉着可以。”
秦獠道:“你现在是全然的帮忙,还是这里面有你的股?”
“没有啊,我没有在里面投股,完全是帮忙……”赵雩说着转头看秦獠笑:“你们现在可以啊!生意上的事情全都懂了很多啊,前一阵子三嫂倒是跟我提了股的事情,要分给我些呢,我什么都不用出。我还在推……”
秦獠一下就笑了:“为什么推啊?”
“当初纯粹是为了帮忙,不为别的,股不股的就算了。”赵雩看着他笑:“你难道想让我在里面占股份?”
秦獠笑了:“不是,占不占股全看你自己,我哪里管那些。我知道这个也是因为前些天李赫跟我说了这事,还正经的很叫我替你去签什么,或者劝你去签了。我只说我全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而且大约的你应该是已经占了股的,李赫便也糊涂了,又说他媳妇糊涂,都已经和你说好了,怎么还叫他出面说?”
赵雩听得‘噗嗤’笑了:“你们俩人一个比一个糊涂!”又看着秦獠抿嘴笑:“你其实也懂一些的,故意搅合吧?三哥说出来了,你不知道怎么推,就欺负三哥不懂生意,故意混淆他?”
秦獠一下就笑了:“也有这意思……我嘴笨,这种推来让去的客气话实在说的不顺畅。”
赵雩笑了,靠在他身上揉额头又叹气:“前天才出了月子,昨天内造办那位王夫人就来了,说内造办明年在通州要建个织造局,叫我帮忙呢……我给自己找了多少事?”
秦獠好笑,伸手帮她揉太阳穴,道:“你既然是喜欢这个,做做也是可以的,只要别太累了,觉着累就休息……”
赵雩笑着闭上眼睛答应:“嗯。”
“这么说那几个作坊还不错?生意挺好的?”
赵雩点头:“是啊,挺好的,当然其实还不能和宫里内造办的丝绸比,宫里今年特别照顾这几个作坊,也是因为看重这个。皇太孙那边一直想着叫通州多一些百姓人家种桑养蚕,因此格外看重。”
说着赵雩睁开眼睛:“嘴里一直说着不着急,却又问我明年估计能有多少百姓养蚕?到底年轻,沉不住气。”
秦獠给她揉着太阳穴,噗的笑了。
“笑什么?”
秦獠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赵雩:“朝里的人都说皇太孙少年老成,我只听你一个人说他太年轻沉不住气。”
“那就是这件事着急?皇上都不急,太子也不急,皇太孙急什么?”
“也许是为了太庙的缘故吧,”秦獠摇头:“具体原因不清楚,皇家的事情,咱们也不用闹得那么明白。”
赵雩点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秦獠这一点其实非常聪明,皇家的很多事情,他不去多想,也不去揣摩,有仗打的时候,他是朝廷必须倚重的将军。但是没仗可打,他就成了闲散侯爷了,朝廷的纠纷,朝臣们的纠葛他很少参与,除非皇上叫他参与的。也不用上朝,每天悠悠闲闲的。
太子和皇太孙在需要的时候会倚重他,不需要的时候,也不会觉着他搀和的事情太多。
有些人觉着他这样傻,现在皇上器重他,正是他如日中天的时候,权利只需要抬抬手就能得到,而得到了权利,什么都可以有!权势熏天,谁不想这样?
偏秦獠不想,大红大紫的机会就这样放过去了,权势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他却偏要翻转手心把权势放走。
不过这一点上面,秦獠和赵雩真真的是夫妻同心,很明白,权势得到容易,失去也很容易,权势养人,却也伤人,而伤人的时候,怕是更厉害呢!
所以,没有仗打了,秦獠就会每天在家陪着妻子儿女,宁可在家沉溺于娘子的温柔窝,儿女的天伦乐中,也不去外面结交什么权势熏天的勋贵高官。有人说他英雄气短,也有人说他没有雄心壮志,但是秦獠却只淡淡一笑而已。
他的雄心壮志在战场上,不在朝堂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