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雩刚低低惊叫了一声:“奶娘她们在这边……”就已经被抱进了里屋。
奶娘和喜妞、小招都在屋里,正围着峥哥儿转,一看到这情形,全都红了脸,奶娘赶紧的抱着峥哥儿,三人出去了。
小招还没忘了把门给关上。
……
忽忽的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日子进入了五月份,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夹袄都已经脱掉了,换上了春衫。
秦獠脚步轻松的迈进了刑部大堂,大堂上还没人,周围有几个刑部的差役,看到他忙躬身叫:“将军。”
秦獠点点头,也没有找人,直接过去坐在了自己这几个月常坐的那个位置。他看了看对面,最早的时候,对面有两个座位,一把椅子,一个凳子,后来凳子被取了,过了一阵子,椅子也被取了。
付氏也由开始的坐着听审,到后来的站着听审,到现在的跪着听审。
大理寺卿本提出来滴血认亲,说那样最简单直接,不用到处的找证人。不过赵雩叮嘱过秦獠,坚决不能答应滴血认亲,她只说滴血认亲是在没有人证物证,所有的证据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才用的一种无奈的选择,现在人证物证很多,而且很多都是确凿的证据,那么为什么还要答应另一种方式?谁知道这种方式到底对自己有利还是无利?
秦獠也就听了她的话,不肯滴血认亲,只要求查证据。
查,是刑部和都察院都愿意的,因此,这案子就一直查下去。上一堂的时候,基本上事实全都清楚了,这一堂算是个总结,所以秦獠来了。
才坐下亲家那位太爷秦克芹也进来了,看到他坐在这边忙过来笑着道:“秦獠,你已经过来了?”
秦獠忙要站起来,秦克芹就连连笑着伸手把他扶住:“你坐,你坐!这里是公堂,咱们不能讲家里的身份。”
这位太爷年岁只比秦獠长十岁上下,而且大约是一直穷困的缘故,在秦獠面前始终就没直起腰来,看着总好像是秦獠是长辈一般,秦獠要是跟他客气,他反过来更要客气个十倍,秦獠也只能笑着点头重新坐下。
当然太爷心里想的什么,秦獠很清楚,这不前几天的时候,这位太爷已经把家里人都接来京城这边了。老婆带着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来,目前住在赵雩给安排的地方。
秦獠坐下了道:“是啊,过来了早了点。”
才说了一句,门口又陆续的进来些人,都是堂上的,有文书,有几个差役,秦克芹忙就退开了。
接着刑部尚书进来了,看到秦獠在这边也过来打招呼,秦獠站起来和他说话间,该来的人全都来了。
刑部是主审,审问开始,惊堂木一拍,叫把被告带进来,秦獠这时候才看到付氏。
付氏进来了,偷觑了秦獠一眼,一看到秦獠正盯着自己,吓得马上低下头去。
她现在的神情也全变了,开始的几堂充满自信咬住赵雩不放,随着审问的越来越多,证据也越来越多,她的气势也越来越弱,到了后来,事实证据摆的一大堆,她在堂上几乎都被击垮了,嚎哭过,喊冤过,示弱过,到最后几乎被定罪,也彻底的变成了现在的这副罪人样子,见到秦獠心虚胆颤,再也不敢直视他。
秦獠反倒是冷冷的看了她好几眼。付氏从开始的富贵太太的打扮,到现在素布钗裙,头发蓬乱。从开始的进来就放目四顾,到现在低头进来,偷眼觑别人,可以说,现在的付氏可能才是真实的付氏,一副贼眉鼠眼,畏畏缩缩的样子。
被告原告证人等全都带到了堂上,刑部尚书便对付氏道:“上一堂最后证人所言,被告付氏还有何话说?若是当堂认罪,还有轻免的可能,若是执意不承认,本官只能用刑!”
付氏看了看旁边跪着的自己的儿子何松年,怯弱的开口:“大……大人,此事……此事与我儿无关,当时……当时我儿也才一岁,什么都不知道,大人……只要答应赦免我儿的罪过……”
刑部尚书又是惊堂木一拍:“大胆!公堂之上还敢跟本官讨价还价?!你如今只有老实招供一条路可走!在敢不招,大刑伺候!”
付氏被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旁边始终低着头跪着的儿子何松年,突然地悲从中来,放声哭了一声:“我招,罪妇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