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新来到群山延绵的山区,虽然是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眺入眼帘的却是满山苍翠的森林和大片的竹林,空旷的田野生机勃勃绿草茵茵,一栋栋村民住房依山傍水分散在山脚下。
一辆小轿车沿着一条机耕道左右摇摆在坑坑洼洼地沙石路上颠簸,后面卷起一大片黄色浓厚的灰尘。张建新坐在车上感叹说:“农村的空气新鲜,被汽车这一跑卷起的灰尘可以说是铺天盖地,真是玷污了山村旷野的清纯。”
司机开玩笑说:“既然你在这里扶贫,你就修一条像样的公路造福于乡亲。路好走坐在车上舒服也不会对周边的环境造成污染。”
“是啊,我也有这个想法。关键的是资金,像这样偏僻的山村,要靠他们拿出几十万块钱来修路谈何容易,只能另择门路咯。”张建新叹口气说。
村干部知道张建新今天会来,早早地在村委会等候。
眼看,车快开进村委会坪里,只听见翘首相望地村干部大声喊着“来了,来了!”然后大家一窝蜂地拥了出来。张建新热情洋溢地跟他们握手后进了村委会的办公室。大家坐定后,一个女人端来一杯热茶递给张建新,张建新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村长看着张建新说:“今天老张同志给我们带来了政府地关怀,带来了党地温暖,我们深表感谢!对老张同志的到来我们表示热烈地欢迎!
我们这里是山高皇帝远,偏僻离城市远不说,土地贫瘠,经济很落后,村民的人平收入不到二百元。孩子无钱读书辍学的不乏其人。虽然大部分有劳动能力的人在外打工,能缓冲一下家庭困难,毕竟他们都是有家室,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照顾。因此,在外打工也不是长远之计。老张是代表党和政府来扶贫的,我们要相信老张的能力,希望老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彻底改变穷山窝,来一个脱胎换骨。老张:我们期盼你旧貌变新颜啊。”
张建新看着大家说:“党和政府体恤民情,特派我到你们村来扶贫。说实在的,我没做过农村工作,没有农村的工作经验。要做好改变面貌的工作,靠我一个人那真是孤掌难鸣,难啊。你们是这里的主人,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如何改变,从哪打开缺口,怎么做,大概心里都有数。我对这里的情况不熟,出主意,想办法,还需大家鼎力相助。我会尽全力为乡亲服务的,希望大家齐心协力,为旧貌变新颜共同努力。”
“乡亲们听说你是来扶贫的,都寄予厚望,希望你的到来能改变山村面貌。至于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说,我们会鼎力相助,你就放心地施展才干吧。”
村长说完,一一向张建新介绍了在坐的村委成员。张建新微笑着跟各位打招呼。介绍完后张建新说明了来这里工作的重点,希望大家出主意想办法改变落后面貌,政府给予扶助。张建新简单扼要地说完几句,大家在一起议论纷纷说给老百姓带来了福音。过后,村长陪同张建新一起来到早已安排好的住处。
村长一路不停地诉说了村里的困苦,不知不觉到了一个住户门口,一只狗对着他们汪汪地大叫打破了山村的宁静。村长扯开嗓门大声喊着:“香妹子,香妹子,来客了!”
话音刚落,一个姑娘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坪里喜笑颜开地说:“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快进屋坐!”
村长把张建新介绍给香妹子说:“这就是工作队的张建新同志,他安排住在你家。”
然后转过身对张建新说:“这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尹香兰。”
张建新伸手过去要跟她握手说:“我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尹香兰赶紧把双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两下,然后伸手跟张建新握手说:“不要客气,这有什么麻烦的。欢迎欢迎!听说你今天上午来,我在家准备饭菜,就没到村委会去接你。你快进屋休息,饭等会就好。
张建新笑着说:“不要客气,你忙吧!”
站在一旁的两位老人微笑说:“张同志:快进屋!”
张建新客气地对老人说:“老人家,你们好啊!”
两位老人热情地笑着说:“好!好!快进屋坐!香妹子,快泡茶来!”
张建新跟着老人进了屋,村长热情地把靠墙的椅子拿过来放在张建新的身旁说:“坐吧!”说完自己拿着椅子坐了下来。
香妹子从厨房端来两杯茶递上说:“听说张同志要来,我把房子早早地收拾好了,不知道我这乡里品味合不合张同志的意。”
张建新接过茶说了声“谢谢”,然后把茶放在旁边的桌上,放下包微笑着说:“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受的。没那么多讲究。”
香妹子微笑说:“我们这里比不上你们城里,只有粗茶淡饭,没有好招待。”说完就进厨房做饭去了。
张建新笑着转过身对两位老人说:“粗茶淡饭才养人呢。老人家您说是不?”
香妹子的父亲微笑说:“我们乡里人都是吃它过来的。身体结实着呢。”
“哈哈,就是嘛。您家里几口人吃茶饭啊?”张建新问。
“家里就我们三。我们有三个儿女,老大是个儿子,考大学出去后在城里参加了工作,他的孩子都读小学了;老二是个女,嫁在附近不远的一个村里,外孙也读书了;家里剩下老三香兰三十多了还没找婆家,在村里当什么妇女主任,尽干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什么计划生育啊,公婆扯皮的事啊,她都要到场。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不说,还要听一些闲言杂语,有时候连老祖宗都捎上了一起挨骂。你说这妇女主任当得有意思不?村长:她是个姑娘不合适干这个,重新选一个结了婚的,把她撤了吧。”
“香妹子人聪明有又文化,能说会道,能写会算,办事料峭,她是我们村里最合适的人选不过了,把她撤了你说换哪个会比她更强?老嫂子:我们也是量才用人,她要是没能力我们也不会把她推上来的。你就让她好好干,别拆台了。”村长说。
“一个姑娘家尽做那些堂客们的事,明白事理的人说她是做好事,不明白事理的人在后面骂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孬种,你说这妇女主任干得伤神不?张同志:你是城里人,看看城里有没有好伢子,郊区的也行,只要伢子本分,家里条件一般,有合适地给她介绍一个,免得她一天到晚人累了还没一句好话听。”香妹子的母亲满口埋怨地说。
张建新笑笑说:“这么大了,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她心里有分寸,也许她背着你们找好了,只是没带回家跟你们见面。您就不要为她操心了。”
饭菜上桌了,尹香兰把坐在堂屋说话的张建新他们喊到厨房吃饭。张建新走进厨房只见饭桌离灶台不到一米远,盛满饭菜的碗摆在一个黑色的四方饭桌上整整齐齐,好丰盛。他抬起头,被烟熏得漆黑的墙壁下一个土砖砌的不到一米宽的台子上放了一块水泥板案台。台上放着砧板和菜刀,靠墙的犄角放了个热水瓶。他绕过饭桌,灶口对面靠墙放了一堆干柴,一米多长的灶台上两口大锅,中间一个热水的大瓮坛。一口锅里盛着刚煮熟的饭,一口锅刚炒完菜锅里放了水,灶堂里正向外冒着缕缕青烟,靠灶台旁是有个黑色碗柜,碗柜下两口盛水的大缸,看起来很简陋。
香妹子客气地喊张建新和村长入坐。香妹子的父亲拿出一坛谷酒对香妹子说:“拿几个碗来。”
香妹子从碗柜里拿出三只饭碗放在了她父亲的面前,拿起坛子就要倒,张建新看这势头有点吓人。他说:“尹主任少倒一杯,我不会喝酒。”
村主任笑着说:“城里当干部的有几个不会喝酒的?你就不要装斯文了。给他倒上!”
张建新拿过一只准备倒酒的碗微笑说:“我真的不能喝酒,你们喝吧。”
“今天老张第一次到我们这山村坳里来,连酒都不喝一口未免说不过去。说什么也要尽点意思,不能喝少喝点,来,倒上!”尹香兰说完从张建新手里抢过碗倒满放在张建新的面前。
“尹主任:谢谢你的美意,我真不能喝,你就饶了我吧。”张建新认真地说。
村长举起酒碗说:“为工作队的老张同志到我们这穷山窝办队干杯!”
不管你会不会喝酒,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就喊干杯,这招真够狠的。初来乍到不知人家的心性,人家盛情招待即使不会也要端起碗来硬着头皮应付,一是对他人尊重,二是不因为不给面子导致工作开展困难,真无奈。
“太客气了,你们的盛情我深表感谢!只怨我的父母没传给我喝酒的基因,因此不胜酒力,盛情难却,那我就点到为止吧。”张建新说完把碗里的酒分到尹香兰父亲和村长的碗里,留下一小口。
“谢谢老人家盛情款待,谢谢村长和尹主任的热情,来,干杯!”
张建新干杯后抿了一点咧了下嘴,皱起眉,放下碗。
尹香兰的父亲看着他笑着说:“乡里不像城里来了客有好酒招待,我们只有自己酿的谷酒待客。喝吧,这是我们自己酿的,虽然没买的爽口,但酒纯,活活血,暖暖身,散散寒还是不错的。”他伸过碗要与张建新碰碗。
张建新笑着跟老人碰完后抿了一点说:“你们酿的酒好啊,不比瓶装酒差,只是我不会喝酒,不知道品尝。”
第一次喝谷酒,感到忒伤头。虽然没喝多少,头已是晕乎乎不知所云了。他心里明白,必须示弱,示弱才能得到理解。他晃动着头强装笑脸硬着舌头说:“老人家,我要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敬你们一杯!”他跟尹香兰的父亲碰了一下碗把碗放在嘴边抿了一下。
尹香兰的父亲微笑说:“要不是你到这里来搞工作队,请你来都不一定会来。今天相识,也算是缘份。老张,再来一杯!”
张建新说:“辛苦耕耘的乡亲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岂有不来之理?老人家:谢谢你们淳朴善良的乡亲为城里人提供了粮食,谢谢你的盛情,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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