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火燎地就近把堤下绿油油正在抽穗的禾苗和土一起挖来灌进草袋筑在沿水边的堤上。民兵突击队除留下几个人负责巡堤外,全部投入了紧张的护堤之中,他们有的挑,有的灌,有的筑,把一包包泥土整齐地筑在沿水边的堤上。素梅也在人群里挑着土奔走在这哧溜哧溜地泥泞路上,不知**,不知疲劳。
李部长着急地向上反映水情,请求立即派人护堤。临近的工厂接到通知立即组织职工紧急集合开跋抗洪。工人们见到汹涌的洪水如临大敌,赶紧用汽车从山上拖来一车车泥土马不停蹄地快速往草袋里灌,扛的扛,抬的抬,担的担,把装好的泥草袋紧紧地筑在沿水边的堤上。他们满身是水,满身是泥,摔倒了笑笑爬起来又继续,没一个人说累,没一个人说脏。
工人老大哥精神抖数地奔跑在堤上,大家那种孤独无援的心终于得到了解放。他们面带笑容非常感激地加快了速度挑着土,灌着泥。
雨虽没再下,可水还在缓慢升高,工农团结携手筑起了一米来高的加护体挡住了升高的水位。又是几个小时过去,水涨停止了,大家紧张的神经终于得到松弛,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除留几个民兵坚守河堤防止退水引起管涌塌方外,其余的人都回家消息去了。
素梅在河堤干了整整三天三晚,身上的衣干了湿,湿了又干;饿了啃几口干粮,渴了喝几口凉水。实在困了,靠着草包打会盹。郭书记见她累得筋疲力尽,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劝她赶紧回去休息。但她考虑到退洪水可能会带来灾难她不敢离开半步,她巡走在河堤上,眼睛紧盯着靠岸水面仔细地搜素着可疑点。
她实在是撑不住倒下了。几个知青把她送到大队赤脚医生那里,一量体温40度正发高烧。她打了支退烧针,拿了点药回到知青点。王英立即用热水给素梅擦了一下身,换好衣服,扶上床睡了。
隔壁的张建新、周哲他们在河堤上搞了几天也病倒了。他们在大队赤脚医生那里拿了点药回到知青点赶紧过来看素梅。
“嘿,素梅营长,你那股冲劲哪去了?水退了,你就躺在床上蒙头大睡?你真行!”张建新说。
素梅睁开眼睛笑了笑,没吱声。
“好好地装病,真没出息!水还在退,起来,查险情去!”周哲开玩笑地说。
王英冷笑着说:“看你霸气的德行,你是看她老实好欺是吧?没心没肺!”
米娜讥讽地说“拖起病床上的女人巡堤,看来男人都死绝了!”
素梅对王英米娜微笑着说:“他们故意激我,何必当真?”并指着旁边的凳子要他们坐。
张建新对王英笑着说:“你看素梅哪像你听不懂人话连关心都不懂!”
“你看人家多有修养,住在一个屋里好好跟人家学学。”周哲说。
王英笑着反唇相讥地说:“好好好,我是一个文盲无知要呗,你们有修养!”
素梅的烧渐渐退了下来,身体舒服多了,人也精神不少。她慢慢地坐了起来说:“实际上你们在河堤上很累很辛苦,在水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我好担心,生怕你们坚持不住被洪水卷走了。好,现在没事了!我们保住了河堤,人也平安地回来了。”
“幸亏有你组织人送饭,送水,不然我们饿着肚子可撑不了这么久。你虽然没下水,巡堤,担土也不会比我们轻松到哪里去。叫你悠着点你不听,累倒了吧?”
素梅笑着说:“责任重于泰山,你说我敢松懈丝毫回家睡觉?”
大队郭书记听说素梅病了特意过来看她关心地问:“打了退烧针烧退了没有?人还有哪里不舒服?”
素梅下地拿过凳子放在郭书记的身边说:“郭书记:请坐!谢谢您关心,烧已经退了,人没哪里不舒服。”
郭书记坐下对素梅说:“你的实干精神很可贵,但你毕竟是女人,体质上生理上跟男人是有区别的,不能蛮干。你挺在堤上几天几夜,你又不是铁打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还是好好养养身体,不行再去医院看看。”
素梅感激地说:“谢谢!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