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罢了。反正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能真找出当年的真相来?</p>
“宁老三,你可真是个混账!”</p>
便是牡丹也忍不了了,此刻愤恨的咒骂出声,“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将一辈子都折在你身上!”</p>
宁老三早就无所谓了,只是厌烦的掏了掏耳朵,除此之外,牡丹的话对他而言就想过了一阵风那样轻,泛不起任何波澜。</p>
虽说这些人证一旦宁老三咬死不认,那事实的真相就不好评断,可事实到底如何,现在却是每个人的心中都已明了。</p>
宁木子却依旧不慌不忙,俨然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三叔,这一个两个的,难道全天下的人都能被我给收买?当年酒楼的管家,卖药给你的伙计,甚至是你身边的下人,难道都被我给收买了?”</p>
宁老三暗道一声不妙,下一秒就见陪伴他多年的老仆被付延铭的暗卫给五花大绑着带了进来,心脏顿时就凉了半截。</p>
那老仆的嘴被堵的死死的,直到被压上来之后,暗卫才将他嘴里的布巾给拔了出来。</p>
得到解放的第一句,那人就是不住的催促道,“三爷,您就认了吧!当年老太爷写给小公子的书信,都被他们给搜出来了……”</p>
当年原主生父居住卢家村时染上重病,家里又穷的治不起病,便拉下面子给宁老太爷写了一封信。</p>
宁老太爷回信之后还特意命人备足了银子给他送去,那信却是在半路就被宁老三劫了,连同原主生父的救命银子一起。</p>
“三叔,我爹当年的救命钱,您花的还算舒心吗?”宁木子不由出言讥讽。</p>
连原主生父的救命钱都要贪图,分明人已经被他逼迫到了那样的绝境,居然也能狠的下心来,真是蛇蝎心肠。</p>
再怎么说,他们当年也是一同长大的堂兄弟呀!</p>
“混账,真是混账!”</p>
宁老太爷一把推翻了桌上的茶盏,抓起手中的空杯就朝宁老三给砸去。只可以那杯子砸出去的时候失了准头,只落在了宁老三的脚边,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威胁。</p>
撒气的杯子也没砸中人,宁老太爷顿时就更气了,拍着桌子就直接站了起来,“我一家待你可不薄,你缘何害我与此地?!宁家的产业也有你的一半可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p>
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宁老三反而更加冷静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败露了,他也不怕暴露的更多一些,干脆一股脑就抖搂出来,“满足,什么是满足?我活这么久,可从来没人会教我满足!”</p>
“凭什么我们旁系天生就要比你们直系矮上一头?这是规矩,规矩是人定的,所以便也可以由人来修改。而我,就是要修改宁家规矩的人!”</p>
“你是什么人?你分明是个畜生!”</p>
宁老太爷伸出拐杖指向宁老三,气的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什么旁系直系的,我给你的待遇从来都是和他们一样的!我这儿从来就没有什么旁系与直系的尊卑别序,那天然的自卑,分明只印在你自个儿的骨子里头!”</p>
宁老三便开始不服气,不顾什么尊卑礼法,直接站起来同宁老太爷叫板,“若不是因为我是旁支,你缘何不从一开始就将生意都交由我打理,非要设下重重刁难?若不是因为我是旁系,院子制式又为何从来都不如你们的?你说我在意,我自卑,分明是你们从一开始便这样做了!”</p>
“不可理喻,你简直是不可理喻。”</p>
宁老太爷此刻连道理都懒得同宁老三讲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无比失望。</p>
可惜宁老三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依旧认为是自己站在了制高点上,可以肆无忌惮的谴责他们。</p>
宁木子光是在旁都听不下去了,不由得替宁老太爷出声,“你只将自己身上遇到的挫折和磨难,最终都归罪于他们是直系,而你是旁系身上。可你为什么从来也不会想想,他们这些直系的,真的会比你们旁系过得轻松到哪儿去呢?”</p>
“平心而论,大伯做生意的手段都要比你高超许多。可为何祖父将宁家最重要的一项生意交给了你来打理呢?这到底是偏见,还应该是偏爱?”</p>
“等你能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偏见,早晚有一天,你一定后后悔的!”</p>
不过宁老三只将她这话当成了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一个字儿也都没落到心里去。</p>
与宁老爷的震怒,宁老三的怨念相比,宁大伯却显得平静多了。</p>
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外头,只是不觉间眼睛却混浊湿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