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河,飞至金铃儿的身体中。
金铃儿虚弱地躺在玉床上,如瀑般黑发流淌至白玉地板,她缓缓睁开眼,那双本清澈的墨色瞳孔此时闪着金光,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表情安静祥和。阳光洒在室内,洒在金铃儿身上,金铃儿的轮廓在阳光下虚幻了起来。
哒——
哒——
“凤……”
夜奕羲刚进容华宫,便听见陌生的声音这样喊着徐植。
那声音不似金铃儿那样温柔若四月的风,更像是洞中的水滴落,像是来自千年前,古老悠然,雌雄难辨。
这声音正是从金铃儿口中传出的。
“徐植”激动地抓住“金铃儿”的双手,声音颤抖,眼泪像是决堤的河:“凰——”
那双纤纤玉手捧起了凤的脸,凰轻声说道:“我碎魂已散去九成,如今还剩一成,无论你怎样努力,我都回不来了……”
“不……不可能!”凤双唇颤抖,不愿相信凰的话。
凰摇摇头,雪白手指轻轻抹去凤的泪水:“你只将我碎魂封起,却无法重组,千百年的时光,它自会消散……我本不应活,不要再为我去利用无辜之人……你当真爱我,便记住我最后愿望。我会将这成残魂的力量托付于金铃儿,权当为你赎罪……”
“你,切莫不可再伤及他人。”
“凤……你我是祥瑞象征啊……”
“谢谢你……凤……这一生有你,足矣……”
夜奕羲静默的立在帐边,看着床上床下二人。小貂趴在他肩膀上,此刻正觉着早饭有点没吃饱。她懒洋洋看向金铃儿,不禁被金铃儿的美貌惊地“唧”了一声。
可真是个美人儿,安静优雅,又稍微些带着皇室的骄傲,仿佛她本应就是这一国之母一般。
啊——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母、母仪天下!对!
小貂心里想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金铃儿。金铃儿察觉她视线,抬头看向雲夜。
突然对视的目光令雲夜有些害羞,她别过头去。
“好久不见,太清老祖的魂器……”雌雄难辨的声音对雲夜说。
此话一出,屋内二男纷纷看向雲夜,脸上写着诧异。
“太清老祖的魂器?”凤和夜奕羲齐齐问道。
却见床上金铃儿眼中不再闪着金光,金色眸子恢复如初。
“凰?”凤猛地抓住金铃儿的手腕,对上的确是金铃儿那双含泪的漆黑眸子。
见凰再无回应,他松开金铃儿的手,背过身去,许久才缓缓问道:“怎样?”
金铃儿苦苦的笑了,她看向窗外的桃花。那些花开的灿烂,可惜很快便会凋零。就如她这一生中短暂的快乐时光一般,像是幻影,像是泡沫,轻轻一戳,便会粉碎。
夜奕羲向前去,用内力查探了金铃儿的体内经脉。他发现金铃儿不仅身体恢复如初,就连金族血脉也在重组。凤的内丹、凰的残魂,此刻正在金铃儿的丹田内不依不饶的旋转着,重塑着金铃儿的丹田。
“皇后无事。”夜奕羲道。因半年后他必将医好兄长,夜族不再收金国掣肘,夜族人睚眦必报,当年金国害族长得了顽疾的事必将在半年后引出一场战争。站在这个立场上,他并未将金铃儿丹田和血脉重组的事告诉凤。
“甚好。”凤得知金铃儿恢复如初,背过手,缓步离开了容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