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的主干道都是青石板路,若是之前的二轮马车定然坐不得。如今江淮工坊生产的四轮马车则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很符合这个时代的主流,所以深受大户人家的喜爱。
更重要的是,在县里大多数的道路上行走,都不会那么难受,和坐轿子差不多,还比轿子快,所以现在大户人家的出行,都选择了四轮马车。
听得一声马嘶,接着马车轻轻一顿,施敏山二人知道县衙到了。
下了马车,施敏山递上名帖后,不一时门房回道:“大老爷有请。”
县衙前面是公房,后院是内宅,施敏山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没有一次来此的心情是如此的复杂。
他如今已是花甲之年,迎来送往了近十位知县,没有一个知县如宋知县一般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捉摸不定。
贪婪或清高,无能或有才,老朽或少年,他都有接触过,接触几次都能摸到他们脾性,便是拿捏不准,这些知县也都要变得和光同尘,让自己拿捏准了才是。
这位宋大人刚来新阳县,新官上任三把火,二者之间早已是较量过。当时的宋大人落得下风,幸得来了位黄师爷多加指点,让宋大人和他们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他宋大人求名,施敏山自会安排人给他宋大人名声民望,这样一来宋大人只需要安安稳稳的当他的县太爷,专心于官场逢迎即可,时间到了,他宋大人该升官升官,该发财发财。
然而一篇报纸,可谓是平地一声雷,把正在享受几年平静生活的施敏山惊的无以复加,接着是苦苦思索宋知县所作所为有何意义!
求财是不可能的,报纸上把每家每户的应缴的赋税算的很明白,他们都捞不到钱财了,宋知县自然也不可能得到。
求名又有些说不过去,前年宋大人刚刚上任时还可勉强算是个理由。然而去年宋知县应该明白,所谓的名是他们这些本地乡绅给的,若是宋知县不蠢,今年应该会延续着去年的做法,大家相安无事才对,那么今年的考评依旧会让他得一个“上”才是。
如今这般作为,他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若说他真的为老百姓着想,却也没这个必要。他们索然延续着之前的方式收取赋税,但因为收成好,老百姓总能过得下去,甚至比以前还要好。而且他们本以为宋知县是求名的,自也不会对老百姓逼迫太甚,总在一个合理的范围。
话本里出现的恶霸欺凌百姓的事情,或许会有,但也是极少的情况,真有这般的恶霸人物,他还巴不得送给宋知县成就他的名声呢。事实上他们这些乡绅地主,不敢说名声有多好,却不会差到哪里去,都很注意自家在当地的影响,可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缘故吧。
或许这就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的真实表现!
不求财,不为名,难道是为了升官?
然而施敏山多方打探和观察,也没发现这件事能给他宋大人带来进身之阶啊?莫不是哪里还有自己想不到的地方?
精于世故的施敏山知道,只要找到事情的关键点,就很容易解开一系列的看似无解的问题。然而他终究只是县里的豪门大户罢了,眼界做多只能看到省里,哪里晓得宋大人的真是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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