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议论，生活，选秀开始

p;可是佟老夫人不泄气啊。她不知道雨婷给指给了裕亲王的儿子，觉得月娇和雨婷无论哪一个和赫舍里家的结亲，都是门当户对的。只能说，佟老夫人如今还是无法忘记赫舍里氏当日的威风。所以老夫人这几天又派人送来了帖子，因着是老夫人的寿辰，让齐佳氏带着月娇和雨婷过来聚聚。齐佳氏没有办法，佟老夫人怎么说也是鄂伦岱的婶娘，虽说鄂伦岱不计较外面的人怎么说他。但是天子脚下，人家康熙还是推行孝道的。作为晚辈，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就这样，月娇和雨婷顶着满心的不情愿，跟着齐佳氏去了佟府里头，给佟老夫人贺寿，由于这个佟老夫人其实和她们也没有什么大仇，不过是互相看着讨厌罢了。而月娇的仇人，一个现在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给鸦片彻底废了下半生。一个成了孤魂野鬼。至于那些个零零碎碎的，她们进攻，她就还击，倒看看是谁的本事大。

    当齐佳氏带着月娇她们入了佟府的时候，恰巧遇上了前来贺喜的索额图的夫人佟佳氏，当然这是佟国维的族兄的一个女儿，更是佟佳氏和赫舍里氏多年不停的联姻的杰出表现。

    人家佟佳氏和齐佳氏打了个照面，有些面色僵硬的对着齐佳氏点点头就直接进府了，她丈夫还在古北口呢，如今佟佳氏是见着以前认识的女眷都有些不好意思得想溜，但是索额图亲姑姑的寿辰，还是自己娘家的人，她也不好不来，来了看着谁都像是在看她笑话似地。齐佳氏当然知道她的苦衷，夫贵妻荣，但是夫君受到罪罚了，妻子跟着抬不起头，齐佳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自然就不在意她的冷淡。

    而月娇在齐佳氏和佟佳氏打招呼的时候，就站在后头，由于穿着花盆底儿，觉得特别不舒服，左右脚换着身体的重心，后脚跟着不了地，让她觉得自己毫无安全感。而雨婷在一边看着月娇这个一向成熟的姐姐偶尔露出的那种不自在和别扭的样子，心底有些好笑，但是还是时不时的在一边稍微的扶她一把。让月娇走路的时候轻松一些。

    进了佟府，发现真是来了不少人，俗话说的好，烂船还有三千钉，何况人家佟国维是顶着超品一等公给下葬的，名头放在那儿的，佟老夫人怎么说也是一等公的妻子。各个家族都派了人送了礼物过来，德克新的媳妇叶赫那拉氏更是忙得脚不点地。

    很快就有下人唱诺月娇一行人的拜见，这下子倒是让许多人注意了过来。关于因为她和雨婷的容貌引起的关注她已经习惯了。不就是副皮囊，偶尔被人围观一下自己也不少些什么。而雨婷现在也是由一开始的拘谨，到如今站在那儿不骄不躁的让人瞅着。

    月娇跟着齐佳氏给佟老夫人行礼了之后，抬头就看见佟老夫人笑得和夺菊花似的，很是灿烂。月娇心里打量着，这老太太比几年前那次过年的时候好多了，至少没有把什么贵重的都往自己的身上挂，显得和暴发户一样。现在怎么说也是个世家老太太的样子了。

    而佟老夫人也在打量着月娇，这几年不见，这个丫头长得更加标志了。不禁心想着让她嫁给索额图家的多好啊，自己的侄子也会喜欢的。

    这边想着就连忙把一边当自己是隐形人的索额图夫人佟佳氏给拉了出来，对着她笑着说，“这就是我常和你提的月娇丫头了，怎么样？好相貌吧。”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让月娇是心生疑惑，这个老太太今天是唱哪出呢？她当然不知道人家早就明示暗示过齐佳氏让月娇嫁进赫舍里家。

    齐佳氏抽了抽嘴角，半笑不笑的说：“多谢老夫人的夸奖，不过哪有老夫人身边的姑娘们水灵啊。”你自己身边不是有几个丫头么，要嫁她们嫁娶，别打咱们这房的注意，想想又补了一句，“您教出来的一定是顶顶好的，谁家不是想着娶回去做媳妇呢。”说完就对着老夫人笑得很深奥，老夫人的脸却有些不好看了。这等于是在暗示她让自己的几个孙女中间挑一个去吧，别打佟月娇的注意。

    佟佳氏给夹在中间很尴尬。虽然她也想自己的儿子娶个大家媳妇，能在仕途上帮衬一把，可是她心里清楚，如今自己丈夫索额图这个样子，他们的儿子还真配不上人家贵妃娘娘的亲侄女。自己不承认也不行，况且万岁爷在贵妃寿辰的时候亲口夸了月娇和雨婷是旺夫益子之相，这两个丫头的婚事还得进行选秀过后再定了，他们能抢得过那些个宗亲么。想到这，也是打着哈哈的圆场：“可不是，咱们老祖宗家的姑娘都是最好的，看看都是水灵灵的啊。”

    佟老夫人也不会在这些女眷跟前发作，当然就顺着台阶下了，大家又热热闹闹的说笑起来。月娇现在闹腾明白了，这佟老夫人大概是要让自己进赫舍里氏的门了。

    可是这事情，这不知道这老夫人是天生的，还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八旗贵女不选秀，你能随便做媒么，不怕康熙怪罪下来。而且还是索额图的儿子，月娇觉得那就更不行了，二货和傻缺这种基因很容易遗传的，这做爹的无论在历史上，还是这儿的颠覆史上都是标准的欠抽型人物，他的儿子还真是让人得掂量着，不能随便嫁。

    雨婷在一边无聊的都要打哈欠了，这儿她也不认识什么人，就和月娇坐在一边看着人家过来讨好齐佳氏。顺便还有几个妇人神秘兮兮的说起恒郡王胤祺家的八卦，还说如今没有人敢嫁进去，说是胤祺家闹鬼。

    月娇和雨婷在一边听得有些啼笑皆非，雨婷是笑大户人家谁的后宅不是死几个妾？就因为人家丧了妻就说是闹鬼？那这个世道的鬼多了去了。月娇只是觉得康熙把一个他他拉氏拖进了皇家之后，有这么个诡异的结果不知道他后不后悔？人家外头都把他的五儿子传成了阎罗王了，月娇知道恒郡王府的事情的真相，更是为着他他拉氏的死感到哭笑不得，若是进了一般的大户人家，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所以说皇子的妻子不好做啊，还是那么个绝情的男人。

    如果胤祺知道月娇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是这样的看法大概会也会苦笑一把，不过此时他正在西岳庙处理各项事宜，对于京里头怎么传说他的事情是充耳不闻。当然也闻不到。只是偶尔在自己的住处，掏出那串子那天让下人花了一个时辰找齐的珠子，之后让珠宝店的伙计串好了，便这么随身带着。有时候连他自己都笑话自己，自己这么做，她又不知道，有意义么？可是就是舍不得，依旧把这串珠子带在身上。

    而这天闲来无事，胤祺站在华山顶上，看着山涧磅礴气势和巍峨雄姿，觉得自己在京城的时候那股子郁气倒是渐渐散开了，可是有些情绪却还是放不下。

    加上天天看着庄严宝气的庙宇，他不经有些想就这么躲在山水之间，度过下半生的念头，后来想起自己的身份，苦笑一下，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汗阿玛最要面子，怎么可能有个出家的儿子？而正思索间，庙宇的住持衍悔大师正好上山，看见胤祺正坐在山顶的石头上想心事，而他上山的脚步声让胤祺回过神来，回头见是住持，便小心的将手中的珠串放进怀里。

    “衍悔大师。”由于胤祺自幼和自己的姑妈住在一起，对着佛法有所研究，所以这几日和这儿的主持畅谈佛法，也算是大家都熟悉了。

    “尹檀越可是有心事？”由于出门在外，胤祺用的都是化名，衍悔也只是知道他的身份尊贵，但是并不知道他是康熙的五儿子。

    “求而不得，寤寐思服。红尘之事而已，大师乃是方外之人，不比为我烦忧。”胤祺有些感概的说道。

    “出家之人虽断七情六欲，但是也知道，什么叫做求而不得。”.衍悔对着胤祺说道，“但是老衲只知道，佛家讲究缘法，一切顺其自然，自有天命。”

    “自有天命？”胤祺笑着想了想，“看来是我自寻烦恼了，多谢大师开解。”想着自己过不久也要回去了，既然是皇子之命，那么定然有自己的命数，逃避于山水之间，也不是良方。与其在这儿思念她不如回去，至少可以看着她过得如何。

    “阿弥陀佛。”看着突然间仿若自己释然的胤祺，衍悔念了声佛号。这位檀越来了之后就郁郁寡欢，若有所思，看来他所来之处必然有其牵绊之人。

    康熙四十四年，在月娇僵硬的踩着花盆底的日子里头结束了，而一闪眼就到了四十五年的夏天，她和雨婷终于迎来了选秀。佟贵妃和齐佳氏都给姐妹两个仔细的打点，齐佳氏更是一遍遍的叮嘱，从吃食到首饰到注意宫里头的人陷害。而章嬷嬷和王嬷嬷便跟着姐妹两个一同进了宫。

    当她和雨婷给着骡车拉到神武门下车，按顺序排列，由太监引入顺贞门里头的时候，月娇有一种自己被待价而沽的感觉。但是有有些乐观的想，她把自己和雨婷养得这么好，雨婷是定下了，自己也会卖的好一些吧。自己的命总比那些个为了三餐服侍别人还生命朝不保夕的人好多了。

    本来月娇和雨婷由于年纪的差距是要给分开的，但是由于她们是佟贵妃的侄女，都看着佟贵妃的面子上让两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头，院子里都是镶黄旗家的贵女，月娇本来就走的是沉静风格的，所以也没有和那些个秀女有什么交流。当天晚上，雨婷过来和月娇挤着一块睡，由于第二天要开始正式选秀了，月娇和雨婷都有些紧张，姐妹两就有些忐忑的抱在一块睡着了。

    而这个充斥着争斗和各种算计的深宫里头，夜晚也是各种阴谋开始的好时机。

    华丽的坤宁宫里头，一个穿着凤袍的女子在镜子面前呆呆的坐着，这就是钮祜禄氏。对着镜子里头那张容颜，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五十岁年纪的女人，再厚的粉也遮不住她眼角的细纹，藏不住那开始松弛的皮肤，康熙除了初一，十五必须按照祖制来到她的坤宁宫，平时是影子也见不着，想着今日里头，宫里面又来了一批秀女，听着那些个嬷嬷和她汇报谁的相貌好，谁的年纪轻，她心里头是恨不得把那些小妖精的脸皮全给撕了！特别是佟贵妃家的哪两个侄女，有福之相？沉鱼落雁之貌？她就不信，自己还治不了两个秀女！！

    “陈嬷嬷，你确定自己那天没有看错？”想起自己的心腹偶然间看见的事情，钮祜禄氏笑得得意，佟贵妃也想不到自己那个侄女还挺能招惹人的。

    “绝对没有错，老奴亲眼所见恒郡王命人把佟佳氏家的小姐的珠串捡了起来带走了。”陈嬷嬷在一边讨好的对着钮祜禄氏说，“奴才浅见，若不是恒郡王他对着那位小姐有情，又何苦去捡那些个珠子呢。。。”

    “哼，狐媚子的侄女也是狐媚子，本宫倒要看看，如果佟佳毓秀的侄女不守规矩，皇上还会不会那么宠她，那么喜欢她的儿子！”钮祜禄氏面露阴沉，她被关在佛堂里头是一点也没有给变得柔和些，当初康熙就是不喜欢她的过于强硬，可是随着她年纪的增长，这种脾气反而与日俱增。渐渐的康熙是越来越厌弃她，加上她一直和底下的妃子过不去，甚至是为难，让康熙想起了小时候为难自己的额娘的博尔济吉特氏，更是对着钮祜禄氏避而不及。

    “可是，主子，那个是宜妃娘娘的儿子。。。”陈嬷嬷觉得有些不妥，让两个人有私情，是可以让佟佳氏丢尽脸面，但是难道不会得罪宜妃那一脉么，她可是有两个儿子。

    “哼，本宫会让宜妃也有苦说不出，陈嬷嬷你明天就叫人开始行动，佟佳毓秀，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本宫虽然没有儿子，也不会让你得逞。。。。。。。”钮祜禄氏的嘴里狠狠的突出几句话，趁着明明灭灭的灯火，脸色显得更加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