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齿,收起窘迫。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是皮痒痒!”
眉间笑意明显,她嘻嘻一笑却不以为然,“你给挠挠?”
“……”
我无话可说,试问能如此没脸没皮且还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种话的狐三儿,天下间能有几个人是可以招架的?
至少,我是不行。
知道继续说下去的话吃亏的也是自己,索性我再不搭理她而是选择径直转身回了自己卧室的方向。直到房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刹那,我都还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双落在我身上追随了我一路的目光。
后背贴着门站了好一会儿,左手忽然捧上了胸口,隔着一层皮肉却依旧仿佛能触摸到胸腔中所传来的剧烈跳动,呼吸有些不自然的急促,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异样。
我暗暗咬牙问自己,狐桑……你到底怎么了?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胸腔中的浊气,忍不住摇了摇头,竟是觉得有些荒缪不已。可奇怪的还是自己居然也不清楚这荒缪到底从何而来!想得脑子疼,提了脚步作势要往床边走,而就在此时背后却忽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步子一滞,我停住了动作下意识的屏息,门外是狐三儿,不用看我都能知道。
不得去给她打开门,我站在原地正想问她敲门作甚,可却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呢,门外的丫头便已乐呵呵的先笑了几声。
声音之中满是藏不住的愉悦,就是不看,我都能想象出她会笑得如同只狐狸般狡猾的情形,好一会儿,她的笑终于有了收敛,语气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桑,晚安。”
她压低了声音,凑近门的缝隙说出这样一句后,话音刚落。门外再次响起一阵脚步子声却是渐行渐远,没多大会儿,对面传来了关门声,想这是她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头去。
心里有些淡淡的惆怅,我站在原地往那门上看了许久,心头乱作一团,片刻后,我便像条死鱼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鞋袜未褪,平躺着,借烛台上摇曳的火光,我目光飘忽的望着头顶上方的床帐。
按道理来讲,我现在不应该要好好想想自己该拿狐三儿如何是好的吗?然而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想,脑子里空白一片,即便是心里乱哄哄的可偏偏脑子里愣是什么也没有,空得人焦灼。
翻了个身,还是一样,再翻个身,依旧如此。
似乎浑身都难受,手脚不论如何摆放都不舒坦,实在烦躁,我干脆继续平躺着,目光望了顶上许久许久,久到高墙外边儿传来了打更人的通报,久到烛泪落满铜台,屋内烛光熄灭。眼皮重得几乎让我再抬补起之时,心里的挣扎可算有了些消停,没多大会儿,我终于是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回到了桃歌岛,在飘摇宫里,我见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萦过无数次的女子。她回来了,此时坐在她的老位置上看着我,容颜未变一丝一毫,依旧美得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