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意识到了不能这么下去了,要不然非得憋死不可,而且在这种气氛中我的精神越来越莫名的紧张,到时候出现一些特殊的情况,反而容易产生过激的反应。【ㄨ】
总之,我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
忐忑中,我动了动嘴,企图打破这种不和谐的沉默。
于是,我试探着叫了一声王吼的名字。
可他没有理我,第二次叫他,他依旧没有理我。
怎么会这样?我诧异中猛然捅了捅王吼的肩膀,第三次叫他!
我发声急促喊道:“王吼!开车睡着了么?别吓唬我……”
这一声,也因为急促,我的分贝提高了何止半度,甚至搞得大家一阵惊慌。
不光王吼咆哮着回应了我,就连久不言语的阿四都对我发起了抱怨。
“不二!你给我安静点!”王吼头都没回的冲我喊道:“我刚才车开到‘屎盆子’上就够倒霉的了!你丫还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么?”
“我去?怎么这么大火!”我当时就愕然道:“那你也得回我一声吧?我还以为你撞邪了呢!”
王吼则回敬我道:“不都是你说的么?精神集中,安全第一!精神集中我还回你个屁。”
王吼这句话,那是砸得我相当哑口无言呐。
这个时候,就连小阿四那个混蛋居然也在抱怨我:“就是!王二哥他说的对呀!你应该好好学习交通法,司机开车不能说话……”
我彻底服了,王吼什么时候多了个帮腔作势的呢……
就这样,在王吼和阿四的联合法制教育之中。我又不得不闭嘴,悻悻地看窗外的风景和后视镜去了。
其实,得到王吼的回应以后,我的我情还是好了一些的。至少说明这小子没有出“状况”,也发泄了少许我心中积聚的郁气。
可让我没料到的是,尽管有我这样的插曲,可随即,我们还是又陷入了那份诡异的沉默之中。
我这一颗石子打在水潭里,却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能飞溅起来。
此时此刻,我忽然感觉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想说话,我想打破这种沉默至诡异的气氛。
可我又不敢多嘴。
我怕我说出一些不该说的后产生的不良影响。尤其怕王吼这个开车的因为我的话而分心,酿成惨剧。
这感觉,真是如咽在喉呀。
无奈中,我只能忍耐着这份诡异的气氛,同时在内心祈求,祈求祖宗圣人玉皇上帝,以及马恩列思毛等革命先师大家一起保佑我们吧!希望这车子能坚持到下个服务站……
但就在我心中祈祷的过程里,我身侧久不言语的红叶却突然用手勾了勾我的小指。
那女人皮肤特有的细腻触感,直搞得我浑身一颤。脑子里的神仙和革命导师,也没能念完全名。
我如得到命令一般回过头,看着拧眉屏息,一脸忧色的贤红叶。
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看着红叶不太对劲的神色,我很自然的低声问她道:“怎么?”
红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望着车前方的某个方向看了片刻,才把头靠近我的耳边说话道:“田哥……我感觉王吼不太正常。”
红叶的话轻而游移,听的我心底里有些发毛……
可能是气氛太沉寂了一点儿吧,我其实感觉所有人都不太正常。
所以,我很敏感的问红叶道:“为什么这么说?”
红叶没有多话,而是悄悄指了指车子正中的后视镜说道:“你看!”
我顺着红叶所指示的方向看去,目光正落在那车前后视镜里反射回来的影像上。
在后视镜里,我只能看见王吼的眼睛。
可那双眼睛,却看得我心里嘀咕,甚至诧异。
此时王吼的眼神里,泛着莫名的兴奋和疲惫。这两种有些矛盾的感觉混合在一起,隐隐间还透着我完全不理解的凶光。
那双眼睛,我忽然感觉非常非常陌生,甚至恍惚间……那似乎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王吼。
“是不对劲……”我小声道。
红叶见我看出了些许端倪,就又不失时机的“提醒”我道:
“田哥……我怀疑王吼可能……‘撞阴宴’了。而且他刚才在高速上看见的那个火盆,虽然他说是烧的冥币,但我猜……里边烧的应该是‘牛油赤松子’吧?”
贤红叶的话,听了我一个机灵!
我不由得睁圆了眼睛,从新打量着这个我自以为十分了解的女人。我在猜测她的身份,家事,背景,乃至一切。
我知道,能说出“撞阴宴”“烧赤松子”这几个字的人,绝不是一般富家弟子,或者官宦之后,最有可能的是这贤红叶,也是“五脏庙”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