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紧,他不由缓缓松了手,起身理了理衣衫,掩去眸中的冷意,便朝着外间走去。
阿度起身怨愤看着越清的背影,最终忍不住道。
“镇国公也是前朝旧臣,你又为何要提携她的嫡子壮大她的权势?难道也是为了国政?”
越清脚下一顿,回身看着眸中满是泪花的阿度,眼中是深深的疲惫。
“所以你就因为朕封了新后,所以对朕怀恨在心意图图谋不轨?”
阿度闻言忍不住绝望一笑,泪水瞬时滑落脸侧。
“你封他庄后,还赐他离光耀殿最近的齐眉宫,子庄是你为我取的字号,你曾说过齐眉宫除了我谁都不准进,如今……你却要与别的庄儿举案齐眉,你可知我心有多痛。”
越清闻言心中也暗暗疼着,想起昨日听闻的坊外留言。
外界都说罪臣寒家的长子易名子庄就住在皇城内,还有人曾在齐眉宫内见过他,依旧是那副倨傲模样。
若不是流言四起,为了遮掩阿度的存在,她怎么会如此着急在国丧期招选秀男,她实在不想再过多解释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宫外对他的各种谩骂谈资,更不想他再次因着那些流言夙夜不眠。
“你不要再跑出去了,安安分分呆在洗梧宫两天,等大婚一过,朕再来看你!”
越清缓下语气,说完便朝着屏风后走去。
阿度听到大婚二字心中一急,起身冲上前狠狠地紧抱住越清。
“你不要娶他好不好,我不喜欢他,我不要一个与我长像相似的人在这宫中,我不要你与别人宿在我们的齐眉宫,我……我再也不出这洗梧宫了,只要你将他赶出宫,我保证以后一定听话!”
阿度咬牙拿出他最好的态度最温柔的语气,可是泪水滑入了他的嘴中,苦涩的让他心底扯得生疼,似是千刀万剐的酷刑都不及。
越清隐下眸中的莹光,将手附在阿度宽大细长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朕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别的全是逢场作戏,你得信朕!”
阿度闻言浑身渐渐发凉。
他明明看见她看那齐桑时眸中的波动,他都这样求她了,她却还是要护下他,阿度不由松开了越清,无力垂着手退后两步。
“所以你还是不愿赶他走……”
此时门外女官突然轻唤道:
“陛下,礼部拿了婚策过来,还有刑部关审的案子也有了结果,刑部的所有官员都在光耀殿等着您呢!”
越清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回身紧紧攀上阿度的肩,香唇刚刚触碰到阿度发冷的嘴唇,他便一把侧过脸去。
唇上绯红的口脂划过他白皙透亮的脸庞,留下一条似血的红痕,戳的越清心中沉闷难受。
她见他眸中的厌弃,一手覆上他的脸轻轻抹掉那一丝红痕,再将他的脸庞缓缓回正,一手扣紧了他的背和腰,抬头上去深深尝了尝那兰香薄唇,接着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回身进屏风后拿了外袍,急急就出了书房。
阿度看着打开又紧闭的房门,淡红的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淡笑。
“既不再爱我,何故来撩拨我,我想你只爱我一人,就这么难吗?”
说着他眸光淡了又淡,止不住苦笑的胸口轻颤,眼眶红的似被烈火灼过。
越清出了书房,一旁的女官伺候着她边穿着外袍边朝着光耀殿走去。
临到洗梧宫门口,越清突然驻步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吩咐人将光耀殿左侧的灼华殿与洗梧宫打通,再调一支龙骁卫把守两宫进出口,若再传出关于阿度的缪言,小心你们九族的性命!”
清帝留下恶沉沉一句话,洗梧宫里的人看着清帝一身萧肃的背影,全都瑟瑟发抖跪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