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说得对,她这条命是公子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你若知道公子有多爱她、多在乎她,就该知道,若你今天当真伤了她,公子便是在黄泉地下,也不得瞑目的!”流云奋力推开徐景天攻来的一剑,双眼赤红的说道。
徐景天脚步一顿,手中的长剑无力地垂落身侧。他知道,流云说的是事实,是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的事实。可是,不算在她的头上,少主丢掉的性命又要找谁来算?
他不甘心!凭什么少主连命都没了,自此只能长埋于此,而她却还好好的活着?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少主死时的惨状,那满身的伤口染红了一袭白袍,致命的那一击却是五把长剑……齐齐刺入心口。狠一闭双眼,徐景天提剑而去。不!她绝不能让少主白死!就算让他已死谢罪,他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流云双眸怒瞪,险险地接了那一剑“徐景天,你疯了?你想让公子连死都不得安宁吗?”公子死时的场景难道他就能忘了吗?正因为忘不了,所以才更清楚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对公子的重要性。如果今天,他没能护住她的性命,怕是连死,他都再没有脸见公子一面。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个女人一心求死,既然如此,那不如我成全她,送她下去陪少主!”
流云心神一震,抬眼看去时,果然见她不闪不避,一副安然等死的模样。这一发现,更气的他心口发颤,一把撤了手中的剑,横臂挡在她的身前“她想死是她的事情,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她死在公子的坟前!你若执意要杀她,不如先杀了我,好让我在公子面前,也有个交代!”
众人皆都身躯一僵,看了一眼那耸起的坟墓。那里面躺着的,是在他们一无所有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是一手组建了这麒麟卫给予他们一线生机的人。而今,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那一方冰冷的坟墓之中,什么也做不了。
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摔在地上,徐景天恨声道“我敬少主坟墓在前,今天便放了你,下次再见,我定要你以命相抵!”
姬姒缓缓了闭上了双眼,感受那冰冷刺骨的寒风阵阵地吹在脸上,薄唇轻勾,不能够呢!她想替他报仇的,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死更能尝他一命的方法呢?
流云双拳紧握,满目恨意地瞪了她半晌,忽而一个转身到得坟墓一侧,以手触地寸寸下挖,直到露出了那雕花檀木方盒,方才停了手取出木盒,递到姬姒的眼前。
她接来打开看时,整个身子都蓦然僵住,再难动弹。
“自从你离开回峰谷后,公子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常常咳出血来。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是陪了他这么多年,只需一个眼神,我便知道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又岂会不知道他的身体正越来越差呢?他闲时总爱拿着一块木头雕刻着什么,起初我看的并不分明,后来日复一日,我总算知道了,公子刻的是你!那般肖像的姿态,那般入木三分的神情,该是藏在了心底多深的地方才会刻的那么逼真!”
一手抚在那一排雕刻完整的木人上,仿佛隔了一整个时空抚在他削长细腻的手上,一笔一划,都用心至极。、
“你知道,公子的身体为什么越来越差,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寒便能伤他至此吗?”流云仰头逼进了眸中的泪光,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原先总也没能将你的离开与公子暖玉失踪的事联系到一起,后来总算相通了,却再也没有要回来的必要。你知道吗?那暖玉对公子来说,便是他的命啊,回峰谷常年冷若冰霜,若不是有这暖玉护着公子的身体,他又怎能受的住那样的寒冷?”
心口骤然紧缩,姬姒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双眸赤红一片。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去到他身边的目的,知道那块玉的重要性,却任由她将玉拿了去?
他是有多傻才会拿自己的性命陪她演那一场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戏?他是有多傻,才会任由她为所欲为,到最后,毁了他,毁了这天下?
“我恨你!恨不得立刻杀了你给公子偿命!可是,我不能!公子他那么爱你,甚至不惜舍了自己的命来救你,我又怎么能……”流云喉间酸涩,哽咽难言。
恨么?眸光缓缓上移,那冰冷僵硬的墓碑迎风而立,再也没有人会那般宠溺包容地和她说一句“没关系。”她一声轻笑,笑容苦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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