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殿外敲门声起,姬姒一瞥身前的秦风,便见秦风微一颔首纵身跃窗而出,转瞬便没入夜色之中。
朱雀推门而入,几步来到姬姒的面前“娘娘,皇上派人来传,今夜尚有要事商谈,便不过来凤仪宫了。”
“知道了。”姬姒一声应答,便命朱雀熄了烛火上了床塌歇息。朱雀是在她大婚第二日来的这凤仪宫,说是奉了宫主的命前来协助,她知道,他终是不放心!
“都给我仔细着些,小心吵醒了娘娘!”
“奴婢省的得!”
天方初亮,只东边现了一丝鱼肚白,屋内仍是黑沉沉的一片。姬姒才一睁眼,便听见了窗外一阵窸窣作响,脚步匆匆。所幸掀了被子,翻身坐了起来。
只这一细小的动作,便惊了门外的众人,曲麽麽疾步走了进来,双膝跪地“老身罪该万死,惊了娘娘歇息,还请娘娘恕罪!”
“外面何事?”姬姒起身披衣,随意问了一句。整个凤仪宫的人都知道她素来浅眠,一般不到卯时末是不会有人出现在她的殿门外的。
“这……”曲麽麽微一沉吟,身子便是一僵,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或者你换个人来回答本宫的问题!”姬姒眸光一寒,惊得曲麽麽身子微颤,说出的话也破碎不全。
“娘娘饶命,奴才该死!”说着一个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哆哆嗦嗦的说道“今日是先太后的忌日,每年的这天,皇上,皇上……”到最后却是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
“说!”姬姒眉心微皱,一声厉喝。
曲麽麽狠一俯身,以额触地“每年的这天,皇上,皇上的性情便格外的……格外的异常,奴才们只得早早做完了一天的事情,尽量……避免出门,以免触怒圣上。”
先太后?央月与楼寐的生母?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难道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一场亲子夺嫡的戏码?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姬姒伸手挥退了地上早已魂魄不全的曲麽麽。不一会儿,便见朱雀领了侍画等人进来服侍洗漱。
果然,过了午膳时间,外面基本就已经很少有人走动。天空阴沉沉的一片,似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幕布,连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心上。
到了晚间,更如纸间泼墨般乌黑一片,偶有几道闪电疾驰而过,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即将来临。
姬姒起身半掩了窗户,朝塌边行去。忽有一阵雷声轰响,电闪雷鸣间,狂风卷着雨滴像无数条鞭子,狠狠地抽了下来。
姬姒一把揪住了心口的位置,撕裂般的疼痛。缓缓地蜷缩了身子,脑袋里轰然作响。她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孤立无援的夜晚,她所有噩梦的开始。
“嘭”的一声,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来。姬姒回身看去,便见央月一步踉跄着跌了进来。一袭绯色衣袍被雨水浸透暗沉一片,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侧,风驰电掣间,便一把推倒了床边的姬姒,狠狠地压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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