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县郊外一片荒山野岭。
白日间的战场上此时阴风惨惨、寒鸦声声,诡秘的气息在天地间无尽地弥漫。身材魁梧的许褚奉命带领着数百黄巾士卒缓缓的走来,夜空下目光一厉,反手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身后严阵以待的数百名士卒亦纷纷抽刀拔剑,阴冷的夜空下,悠然响起许褚一声闷喝:“动手!”
许褚一声令下,数百名黄巾士卒满目狰狞的野兽般扑向战场,将一具具尸体冷血地开膛破肚、掏空内脏,又将整块整块的人肉切割下来,堆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独轮手推车上叠好。
许褚木讷的眸子里射出幽幽的冷光。
“啊啊~~”
一只寒鸦被弥漫的血腥味所吸引,聒叫着从远处扑翅飞来,降落血腥弥漫的战场上,歪着脑袋望着这些奇怪的庞然大物,乌黑的小眼睛里流露出阴森森的冷焰,倏然叼起一截肠子,又扑翅翅地飞走了。
许褚不为所动,冷落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旷野寂寂,只有锋利的剔骨刀剔开骨肉的清脆声绵绵不息,黑暗中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终于响起许褚一声清冷的断喝声:“行了,差不多了,走!”
许褚一声令下,数百名黄巾士卒迅速停止切割人肉,数百辆独轮手推车上,凭空多出了几千斤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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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张宝大营,烛火摇曳、光线昏暗。
“冷冷冷,好冷,真他妈冷。”
张宝瘫在床上使劲地缩成一团,浑身还颤抖不停。
“主公,被子来了。”
典韦手忙脚乱地把几床锦被盖到张宝身上,回头又向愣在一边发呆的几名亲兵吼道,“你们几个还愣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被子去!?”
“是是是。”
几名亲兵答应一声,乱哄哄地去了。
“玛德,热死了,热煞我也~~”
然而,还没等亲兵找来被子,张宝便一把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全掀了去,又使劲地扯开衣襟,连声大叫道,“典韦,凉水,快******去端几桶凉水来,热死了~~”
“是是是。”
典韦火急火燎地冲出大帐,急道,“末将这便去找凉水。”
典韦疾步冲出大帐,差点和戏志才撞了个满怀。
戏志才眉宇紧锁,关切地问道:“典韦将军,主公的病情可曾好些了?”
“唉。”
典韦叹了口气,摇头道,“还是那样,一会冷一会热,就是气色更差了些,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唉。”
戏志才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么说我还是别进去了。”
“军师?”
戏志才话音方落,大帐里忽然传出一声轻柔的声音,“外面可是军师?”
戏志才急拱手道:“正是在下。”
“主公让你进来吧!”
“唉。”
戏志才摇头轻叹一声,低头进了大帐。
大帐中,张宝正四躺八叉地躺在锦榻上,额头上敷着湿布巾,圣女张宁正在往张宝的穴位施针,婉柔一双美目里流露出焦急的神色,正手持蒲扇轻柔的扇风,就算是这样,张宝还是一个劲地喊热,正如典韦说的,自雨中大战以后,张宝的气色正一天比一天差,照这情形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只怕也熬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戏志才脸上便不由得掠过了一丝阴霾。
待戏志才在榻前的席上盘腿坐好了,张宝才有气无力地问道:“军师,出什么事了?”
戏志才犹豫片刻,还是咬牙说道:“主公,刚刚接到急报,冀州失守了!”
“啊!?”
张宝大叫一声霍地翻身坐了起来,圆睁双眼直直地瞪着戏志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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