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嗖的一下便纵身跃上屋顶。
糟糕,跃上屋顶的时候,慕晨手中的风筝被屋檐卡了一下,她本能反应不想风筝有损,于是松开了手,风筝掉到地上。
她想下去捡,但已经来不及了,苏无邪拦住了她,两人躲在屋檐上,打算等二皇子熙走了之后再去捡。
当二皇子熙走到转角位置的时候,只见那儿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素雅的蝴蝶风筝。
他捡了起来,看了一回儿,若有所思,但屋檐上额两人均看不清他的表情。
慕晨心里只有不断的祈祷:快放下吧,拜托,快放下,不要把风筝带走。
可是事与愿违,二皇子熙居然拿着风筝径自离开。
不会吧?他不会把这风筝当作垃圾捡走,然后人道毁灭了吧?
她在屋顶上,伸着两只小嫩爪,做出了很想挽留的模样,苏无邪生怕她一个忍不住叫出声音,干脆捂住她的嘴巴,直到二皇子熙消失在视线范围。
慕晨心里无比失落,不由得垂头丧气,什么心情都没了。
二皇子熙走后,他们再次回到窗户边,探看了一下里面的华妃。
只见华妃无力的滑坐在地上,不停哭泣。
到底是因为害怕,惊恐,后悔,还是愧疚,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这场戏,似乎由于二皇子熙的离开,暂时休止了。
慕晨和苏无邪也速速离开了延禧宫。
路上,他们都不敢作声,怕一不小心就被第三对耳朵听到了不该听到说话,而且慕晨还一直为她失去的风筝而暗暗伤心。
直至回到东宫太子殿,慕晨才开始大肆发泄她失去风筝的情绪:“我的风筝啊,我的风筝,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的风筝啊?呜呜呜……我的心血结晶啊,你快快回来吧!呜呜呜……”
她没有真的哭,因为她欲哭无泪。
看她一边大叫一边在殿内转来转去,一下子抱头,一下子捂脸,那表情扭曲成一团,苏无邪就觉得又可爱又可笑。
他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不想打扰她。
虽然理智如他,是很清楚发泄解决不了问题,但只要她喜欢,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在一旁守着。
她终于结束了无谓的疯癫,累趴趴的斜坐到座椅上。
他们这才开始探讨方才在延禧宫所看所闻的一切。
慕晨不停的摇头,啧啧有声:“真没想到,二皇子熙居然是华妃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儿子,真是太劲爆,太扯了,如果出自华妃自己的嘴巴,我还真不敢相信。”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一直为此事惊叹不已。
相比之下,苏无邪表现得较为冷静。“是比较意外,只是与太子你的身份相比,还算不上太劲爆。”
“这两个事情,有可比性吗?”慕晨觉得有点囧,怎么就扯到她头上了呢?
“某程度上还是有点联系的。”苏无邪的表情不像是说笑。
“何以见得?”
“表面上,你和二皇子是皇上独二无三的儿子,然而,一个是女儿身,一个却不是皇上的血脉,你想想,这说明了什么?”
慕晨细心一想,顿时明白了苏无邪的意思,那双滚圆的美眸睁的偌大:“你是说,父皇膝下根本无子?”
苏无邪轻轻点头:“我想,这个事实才是最劲爆的吧。”
“这个华妃,真的太不简单,我一直以为她最多就是贪恋权贵,望子成龙也只是希望自己他朝能安坐太后之位,没想到她还红杏出墙,居然背着父皇,做出此等下-流之事,若此事被发现了,叫父皇颜面何存啊?”慕晨替永和帝不值。
苏无邪不由叹了一口气:“可悲。”
“嗯,真的很可悲。”慕晨点头,转而又问,“你是指谁可悲?”
“皇上可悲,华妃可悲,二皇子也可悲。”苏无邪的有感而发是相对客观的。
他认为,永和帝被妃子背叛,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固然可悲。
华妃也可悲,深宫女子,难掩寂寞,有多少人能分得到帝皇的宠爱?就算分得到,又能分到多少?一时半刻,把持不住,酿成大错,也不能全怪她。
至于二皇子熙,因为父母的错而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流着帝皇血,却活在帝皇家,想必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承受了极大的痛悲。
慕晨也慨叹:“或者生在帝皇家,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不过,人活着,总不能因为自己可悲,就做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慕晨开始指责华妃:“我觉得这一切都怪华妃,父皇哪里对她不好了?皇宫里面遍地妃子,她也算是受重视的一个了,为何要贪一时之快,行一时之乐?不,说不定还不止一次呢,听她刚刚说的话,她一直都与那男人有来往,真是不知悔改,不知廉-耻,我说她是可恶可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