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任九隆和章子聪,二人原本都为潇潇的名声闹心呢,听了这事,顿时都放下心来。
蒙司出身名门、又立下过战功,纵然娶过一妻,就算潇潇名声大盛也是配得上的,何况潇潇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于是在蒙司再度来访时,两家便一拍即合,当即定下时日交换庚帖,准备在太子大婚之后成亲。
潇潇知道了,只看着满地大雪,微微一笑:“看来我要嫁在姐姐前面了。”
红颜一阵心酸。
潇潇比她还小四个月呢,明年才满十四。
潇潇转过来,对着红颜吐舌头:“姐姐,记住了,帮我梳头。”
红颜笑着点点她的鼻子:“再聒噪就给你梳个难看的!”
潇潇佯怒,追着红颜要拧,红颜只管在屋子里躲。最终红颜体力不支倒在床上,让潇潇扑住拧了一回。
闹过之后,二人并排躺着,红颜平复着呼吸,潇潇整理着头发:“厉姨娘你准备怎么办?”
红颜道:“既然你的事已路人皆知,那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想什么完全之策了。她养的好弟弟干的好事,还想在这里作威作福不成?”
潇潇嘴角勾起怨毒的一笑:“那潇儿等着看了,姐姐。”
那对姐弟,她一定不要看到他们的好下场!
这日雪下得特别大,又正好赶上旬休,任九隆跑到挽霞居和章氏、玉颜挤着烤火,红颜带着潇潇也来凑热闹。代兴只关在房里读书,不肯浪费时间在暖房里呆一日。
章氏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披着一模一样的昭君套,忙把她俩揽进怀里:“冷坏了吧?”
红颜道:“身上冷还没什么,心里冷不知有没有得治?”
九隆听出话里有话,便道:“什么话不直接说,学外头男人迂回的!”
红颜并不生气,只使了个眼色,让小眉呈上荷包和一个袖珍偶人,道:“前些日子潇儿好端端病了,我觉得蹊跷,便命人剪开香囊来看,里头竟是一个写着八字的偶人!后来无暇仔细又检查了一番,发现那做香囊的布上竟有脓水。我让人去探,竟是厉姨娘收的邓家的布故意的呢。”
九隆原本听见有人行巫蛊,想上前去看;忽然听见红颜说那布是病源,连忙又坐回去,挥挥手让小眉端下去,皱死了眉头。
红颜又道:“世上竟然有这等狠心的人,弟弟坑害潇儿不够,姐姐还要来杀人灭口。上赶着去扒住太师府的脚踝,连正经亲戚都不顾了。”说着便去抹眼泪。
九隆原本就怨厉东冕给他招这么大麻烦,又烦厉姨娘没有阿橙的教养,因此当即便动怒:“把那贱妇拖上来打五十棍子,拿去换几本书给兴儿看!”
红颜拿帕子掩住嘴偷笑。
只要一出任家大门,是生是死就不是厉雅璜自己说了算了。
厉雅璜发髻散乱地被拖来,趴在地上嘤嘤地哭。倾香不停地叩首,口里只说:“老爷饶命,一切皆是奴婢自己行事,与姨娘无关!”
小眉跳出来叱道:“胡说!做奴婢的哪有自己行事的道理?你家是这么教你的?”
红颜很满意小眉的配合,但面上还是佯怒道:“掌嘴!”
小眉也很自然地露出愤愤不平和委委屈屈的表情,自行跪下、自己打了自己十个嘴巴。
九隆看也不愿意看:“打!”
“不能打!”倾香大叫,将厉氏护住。
章氏冷笑:“好个忠心的奴才!”
九隆怒了,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刻:“连这个丫头一起打死!”
红颜挑着眉毛。
最好。
潇潇眼眸深沉。
她等着看。
倾香哭道:“老爷,打不得呀!姨娘千错万错,也请拖到来年再处置,她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呀!”
九隆大惊:“可真?”
红颜愣了。
她竟然怀孕了?
红颜看着章氏。
娘不是一直往她饭食里掺避、孕、药的吗?
章氏也是一头雾水,瞪着空灵的眼睛微不可见地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潇潇脸色一白,手上绞紧了手帕。
此番不除,日后必定翻身!到时候她的仇就报不了了。
红颜仔细看了看厉氏三分慌乱、七分淡然的神情,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厉氏早就做好了对策,只单等着自己,真是个难缠之人。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个,就要玩得起!
红颜眼波流转,樱口轻启,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