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宝玉房中地位的,想来正是她与宝玉在这件事上狼狈为奸的态度罢——至于到底是宝玉求着她“保媒”呢,还是她自个儿主动“拉拨”姐妹呢,可就两说了……黛玉如今倒是觉着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不说宝玉眼下还小,未必有这个心力;只为着一句“法不责众”,袭人也肯“大大方方”地将宝玉出让的罢,毕竟,她即不是妻,也不是妾,还够不上吃醋的范儿呢。
若是这次捉不住袭人,只怕宝玉“淫//秽”的人生就要在袭人的扶持下开始了呢。
——对呢,宝玉游幻境时,被恶鬼拉入了迷津中而醒;而在现实中,谁知是不是被袭人将他缚在了脂粉堆里呢,不想一真一幻,在此处也有一比呢。
这般一想,袭人在黛玉眼里再无一丝可取之处,黛玉心下厌恶层生,是以干干脆脆地浇出了第一勺油,“……想来那小丫头不过是心下羡慕,想寻人画朵花儿罢了。你们也别较真了。若寻得出往年的膏子来,就给她描朵就是。”那小丫头听着就是个倔性子,若是给她画了花儿,却不信她的话,只怕她未必肯服气。且能进老太太院子的,谁背后没几个大人撑腰?……呵呵,就怕你不找人撑腰呢。
而且,自家这两个丫头的性子黛玉还不知道么,她们这般有兴致地传来传去的,不过为着是讨厌袭人,想看她出丑罢了,想来今天若不是云莺在,她们才不会去拦那小丫头呢。现下听着自己说来说去,并未指出袭人半分不是来,只怕是不大乐意的——果然闲雅虽不曾露出脸色,但那垂着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正是惯常有心事时的样子,哪里瞒得过黛玉去——黛玉自己心下也是苦笑,自己年龄太小,论理是绝不会懂得这等私密之事才是,不得已浇勺油,竟连自个儿的贴心丫头都要一并儿瞒过去。看来,有秘密的人,过得都很累啊……
事也出了,话也放了。黛玉却也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倒是为着灯节将至,年节待尽,指点着丫头们归置箱笼,将那等寻常用不着的摆设、首饰、衣裳等等,均收了起来,又寻机让林府管事的齐嫂子进来了趟,说了说闲话。
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的寿诞,虽说今年不是整生日,到底也是晚辈们的拳拳孝心,凤姐趁着年下的余劲,一鼓作气地又欢欢喜喜地办了两日酒。
黛玉瞧她每日脚不沾地地进进出出,着实辛苦,是以素日里遇着了总要与她说笑两句。又听说大姐儿前阵子浸了风,不大好,又比着自个儿一套四个的长命金锁沉甸甸地打了送过去。即当了年礼又作了护身符,再没有比这更合适孩子的了,且又对了当娘的口味(金子,多实在……),凤姐听了此物的来历,着实感谢黛玉有心,遂笑呵呵地代女儿收了。隔日私下回送了一匣子小水晶珠子给黛玉赏玩,只说是洋商才贡进来的新鲜玩意,宫里的小主子们都爱得紧。黛玉瞧那水晶珠子虽只有黄豆大小,倒也均匀剔透,遂叫丫头们穿了条长长的手链戴着顽,余下的只叫雪雁收着,以备平日里留着打流苏、编络子时缀着顽儿。
不想湘云原是为着老太太生辰过得府,只备下了老太太的寿礼。现下又听得二十一是宝钗的芳辰,虽说面上着人回府再取些旧日的针线来作贺,到底黛玉瞧着很有些局促的意思,想来素日里并不曾存下多少针线来。遂与湘云商量,就着那串还不曾戴的水晶链子作了贺礼。
作者有话要说:少归少,也是戏不是~~
我会继续努力的.
看官们,给我力量吧~~我是希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