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嘉压根就不把江兆麟当回事,鸟都不鸟他,正悠然自得地夹安那为他准备的小菜吃。
“苏苏姓晏,不姓江,他生父也不姓江,怎么就能影响到你们江家的声誉了?”安那恶心透了江兆麟这副嘴脸,冷哼道:“你要真那么在乎江家的声誉,就好好管束你那姓江的儿子和你自己,江家的声誉跟苏苏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什么话?晏苏是我的继子不也是江家的人吗!”江兆麟十分意外安那忽然尖锐起来的态度。
“哼,你要是真的把苏苏当成江家的人,以前又何至于小气到连他的姓都不愿意改。”没了感情的牵绊,安那终于看清了一些事实。江家这样的门户如果真的接纳一个后代,怎么可能愿意让这后代冠别的姓,而当初江兆麟对改晏苏的姓提都没提过一句,可不是从心底就没想过要接受这个继子吗。
想到自己的儿子因为姓晏小时候没少被大家族中姓江的小辈排挤,安那就一阵痛心,不过现在她反而庆幸没有把儿子的姓改成江了。
“那是我不愿改吗?晏苏那时都四岁了,他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改了对孩子有什么好处……”
“行了行了,苏苏身体不舒服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你少在这儿说些倒他胃口的话恶心人。”安那不耐烦地打断了江兆麟的狡辩。
江兆麟眼睛都瞪圆了,愤怒又震惊地看着以往一向温柔体贴的妻子,“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我是瞎了二十多年的眼睛今天忽然复明了。”安那一句不让的针锋相对。
“你……”江兆麟气得脖子粗红,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
“爸,您消消气。”孟谦赶紧放下筷子安抚江兆麟的怒气。
聂嘉懒散地抬眼看着江兆麟说:“是啊,你可消消气吧,我手术安排得满,你这万一气得脑溢血了我都没空救你。”
江兆麟险些真的要气得脑溢血了,他正欲怒斥这忤逆的继子,却看到昨晚跟在霍青身边的助手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了餐厅。他顿时也顾不得训斥继子了,赶忙站起来迎上去小声问道:“是霍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助手的目光却直接忽略了他,落在继子身上,态度恭敬道:“晏医生,我来接您。”
江兆麟老脸一红,只觉得被人照着脸抽了一耳光。
“妈,那我出去一趟。”聂嘉也不想看到对面两张倒胃口的脸,把刚刚咬了一口的南瓜饼放回了盘子里结束了用餐。
安那关心道:“你这就不吃了?才吃了几口啊,好歹把早饭吃完不然中午你那胃又要痛。”
聂嘉又把咬了一口的南瓜饼拿了回来。
“请您放心夫人,老板为晏医生准备了早餐。”助手说道。
安那这才点点头,又去给聂嘉拿了件外套,叮嘱道:“早上凉,你成天不知道运动容易感冒,多穿点。”
聂嘉心里温暖柔软,任由安那把外套披在他肩上。
孟谦并不认得助手,更不知道他是霍青身边的人,他见聂嘉要走顿时焦急道:“你不能走!”
他这一喊,聂嘉和助手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助手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悦。
“爷爷没醒来之前你哪都不能去!”上次晏苏不告而别去了云南,孟谦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毕竟爷爷还处于昏迷状态手术结果如何还是未知,他生怕晏苏就这么不见了,这人还是一直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才有安全感。
“你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聂嘉静静地看着大言不惭的孟谦,面无表情地将筷子猛地拍在桌上,砰地一声。
孟谦惊地眨了一下双眼,忽地想起昨晚他是怎么剁了晏俞手的,顿时气势不再口舌干燥地说:“只要爷爷醒了,我不会管你去哪的!”
“苏苏做手术跟你没灵感就作不出画来得漫山遍野采风不一样,他没这么多闲工夫。你让他在家待着,意思是让他推了其他病人预约的手术?怎么,你爷爷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安那平静地质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谦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
“怎么这么久?”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聂嘉转头就看到霍青修长的身影踏着逆光走了进来。
“霍先生,您怎么来了?”江兆麟连忙迎了两步,霍青却是轻抬两指示意他不要靠近,明显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态度。江兆麟面色灰白,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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