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玉冰冷刺骨,即使阳光照在上面,也照不暖分毫。似乎是因为在阳光下,原本有些暗沉的暗红血沁变成了稍微亮一些的朱砂红。
颜简眯眼看着阳光下的螭龙扣,心底却疑惑。这螭龙扣和他家那块祖传的白玉螭龙扣究竟是什么关系。虽然现在螭龙扣相似的不少,但是能做到细节一模一样的很少见。那块白玉螭龙扣即使是颜简这种外行人也一眼能看出是外行人雕的私有物,不是工匠雕出来流于市场的成品。所以这块连雕工都一模一样的血玉螭龙扣的出现就引起了他的怀疑。只是他手里一点线索都没有,想要查也不知道如何查起。
纠结了一会儿,颜简就将这块血玉放进了盒子。然后,他走进书房打开保险箱将这个木盒子放在保险箱里。
关上保险箱门之后,颜简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忙走到椅子旁,重重地坐了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大概是因为最近烦恼于陈意的事情弄得他疲惫,颜简用中指揉着头部两侧的太阳穴。原本有些发黑的视线逐渐清晰了起来。
只是颜简还是觉得精神不济。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难道他天生忙碌命,忙的时候不觉得没精神,反而闲下来之后开始变得没有精神。
从来不睡午觉的颜简走出书房,进了卧室。外面阳光很盛,颜简拉上了窗帘。窗帘很厚重,阳光被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原本光线充足的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让人分不清是下午还是晚上。
颜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沉沉睡去。
梦里,颜简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着相同脸的男人一脸焦急地朝一个男人走去。而颜简却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容颜,那个男人的脸始终是模糊的。颜简听到长得很自己一样的男人在喊:“惟,你等一等我。”
那人转过身,但是面容依旧模糊,只看到那一身黑色的锦袍随风而动。和颜简相貌相同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到那男人身边,有些埋怨地拍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肩,“我都让你等一等了,你还走得这么快。”
颜简的注意全放在了这个面容模糊的男子身上,想要看看那个男子会怎么回答。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身体也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而脖子上的脑袋忽然动了动,然后整颗头像是被利刃砍断一样掉了下来,脖子上得伤口平整,血如泉涌一般冒出,濡湿了整淘衣袍。失去头的身体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没有倒下,而是牢牢站立。溅出的血也喷了“颜简”一脸。
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在“颜简”脚边停了下来。
一双充血的眸子满是不甘地看着“颜简”,死不瞑目!
颜简猛然睁开眼睛,原来这一切都是梦!他的额头满是冷汗,他坐了起来,抽出床头柜的纸巾擦去脸上的冷汗。
但是当他看清手上的纸巾的时候,惊得倒抽了一口气,慌不迭得将手里的纸巾给甩了出去。那纸巾沾满血,像是刚刚擦过血迹!
屋内暗沉而压抑,颜简冲到窗户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向两边。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驱散了屋内的黑暗。颜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底恐惧升腾。他的手,沾满了粘稠的血!
他走进浴室,洗漱台上的半面镜映出颜简的身影。当颜简看清镜子里的倒影时,惊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了淋浴房的玻璃门上。镜子里的颜简满脸的血,因为被纸巾擦过,所以有一道明显的擦痕,而擦痕不及之处则溅满暗红的血珠。那样子,和梦里那溅满血的“颜简”极其相似。
颜简推开水龙头,用手掬着水往脸上扑,冲去了脸上的血迹。他拿出干毛巾,将湿的脸擦干。此时,镜子里颜简的脸很干净,靠近额头的头发有些湿。
只有白色的洗脸池面沾着的粉红色水珠能证实刚才的血迹不是颜简的幻觉。
颜简出了浴室,房间里光线明亮,丝毫不见之前的阴暗。颜简将之前扔在地上的带血纸巾扔在了垃圾桶里。
只是他的目光扫过窗下的桌子时,再一次愣住了。原本被他放在保险箱里的血玉螭龙扣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桌面正中,龙头正对着颜简。
颜简惊惧交加,他想也不想就将这块血玉给扔下了楼。
不想再在房间里待着,颜简就走出了房间。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之前的噩梦,只觉得愈发的累。
他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前面的茶几玻璃面,一块血玉螭龙扣静静地放置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