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风平浪静。静得让人觉得反常。这日的空气格外燥热,让人莫名有种不安感。月亮美的影未现天空,唯有夜漆黑的星魅影,洒点点星光映着大地。
宋怜独自呆在茶铺房中,她满怀心思伫立在窗前,凝望着窗外天空织网的星。沉浸在无限思念范寅中。一晃多日未见范寅。他追寻着《景阳秘笈》,自己又家仇缠身,俩个人暂时分别,这思念的美情节,唯珍藏心灵深处。
正深深思念中…突然之间,眼帘中的窗外,眼前一道寒光闪现,这寒光在漆黑中,格外的触目惊心。宋怜眼光莫名紧缩,心中猛然一个打寒,习武之人敏锐感,她灵敏侧头躲闪。一阵寒气擦面而过。只见一把小飞镖,从窗子直穿进来,稳稳扎在床栏上。飞镖深插进木栏中,力道带动下晃动着。
宋怜的视线随飞镖影,一直盯着它插上床木栏。呆望着那晃动的飞镖,她半天也未回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事发,让她一时不知所措。看来这打暗器者,并未想取她性命,只是惊吓她而已。从这打出的力道速度,这个人功力不可小觑。若真想精准取命,定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惊魂一刹那,让宋怜略受惊。待冷静下来后,她又回头靠近窗子,向外张望一番,视线中的夜,是那么的静,是那么的美。一切仿佛未变化,无一丝一亳动静。连个人影也不见。她回转过身,快步走近床头。取下那枚小飞镖。又拿下飞镖上的信纸。展开来一看。只见信纸上,一行有力小字:范寅荷塘有难,速速前往相助。
当看到这则消息,宋怜眉心拧成结,心中疑惑一片。联系到唐夫人谋害心,又想到小怡告之事。宋怜心中暗自猜想,这莫不是唐夫人鬼计?小怡虽未听得详情。但只从她口述得知,这唐夫人和唐小姐,起心谋害早有苗头。而此时突来信告,不免让人心中生疑。范寅江湖追寻《景阳秘笈》多日,怎又在此时回到了此地?
念头只闪过,心中却又想,谁知这消息真假?江湖之上各门派,无一例外都有仇家。景阳派自是也一样。若范寅此时若真有难,自己岂不是错过相助的机会?且不论此事真假,但防是福是祸躲不过。宋怜犹豫纠结半晌,终下决心前往探个究竟。
宋怜将玄武七珠揣入怀中,又悄悄看了熟睡中宋恪一眼。此番冒险前往,凶卜未知生死难料。她心中万干感受。而熟睡中的宋恪,对此却一无所知。宋怜牙一咬心一横,毅然朝未知路行去。
“寅哥哥,但愿你一切安好!保佑怜儿平安无事。“前往信纸之地时,宋怜心中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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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努力点亮荷塘水面,像零碎的光点一样。微风轻轻一吹,水面漾起波纹,水中的碎光,跳跃在水面,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宋怜站立荷塘前,她警惕的双目,周身几番扫视。一切静的出奇,四周空无一人,唯荷塘花叶摇摆。夜景虽养眼怡人,宋怜却无心观赏。按信告匆忙赶来这里,却未见到心中的寅哥哥。心中有难言的失落感。同时也有一丝预感。中了埋伏人的奸计。宋怜已心知肚明,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保不准自己正被窥视,危险也许正步步逼近。
正待她欲离开时,一股凉风暗袭来,一个黑影蓦然闪现。宋怜心中暗叫不好。她下意识快速躲闪,却未逃过黑影伸出的手,那手抓住了她的肩,似欲想推她入湖。宋怜被锁牢处于劣势,她倔强性情力图反抗,无奈却丝毫动弹不得。心中不禁担惊受怕。她闭上眼绝望心想,难道我宋怜,今夜要葬身在这湖里?……正在这危机时刻,一蒙面黑衣人及时出现。来人出手阻挡相救。抓住宋怜的黑衣人,被迫松手应对之。宋怜感觉被松开,她睁开双眼一看,俩个蒙面黑衣人,此时纠缠在一起,激烈打斗了起来。
宋怜呆怔片刻,暗**了摸怀中的兵器,欲想打出玄武七珠,但又怕误伤助自己的人。漆黑夜色中观之,这俩个蒙面黑衣人,都有一头长发束。且都是赤手空拳。并未随身携任何兵器。俩个蒙面黑衣人缠斗,看得人是眼花缭乱,以至于她无法区分,谁是想害己之人,谁又是助己之人。
宋怜无法分辨俩个人,只站一旁干着急。幸而这俩人功夫,可观出不分上下。几个激烈回合打斗,许是占不了上风,其中一蒙面黑衣人,似无心再恋战,他一个闪形飞跃遁去。另一蒙面黑衣人,静静站立那里,望着那人逃遁方向,并未去追赶那人。此时,一阵轻风拂过,他的长发际合着衣袂,随风轻轻飘舞……
“大侠,多谢相救!”宋怜站于他身后,在不远处望片刻。终于开口道谢。他听见她的道谢声,站立那里一动未动,未回头望她也未言。只是停留片刻后,慢慢挪动步伐,朝前缓缓行去。那行走的闲步姿态,透出一股放纵不勒。
宋怜呆呆望那背影,往前不自觉追了两步。直到那飘动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视线……她这才回过神来,又飞快回往茶铺。回到茶铺之时,夜己深沉沉了。而宋怜心绪起伏不平,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中。
那想害己的黑衣蒙面人,下手之狠出奇之不意,可见应是唐夫人所委派。观战中就可知此人功夫,不止高出自己一点半点。幸而有那黑衣蒙面人相救,不然自己此生恐再难见范寅。但这出手相救之人,不知是哪方侠士?……
这特别不平的一夜,注定让宋怜难入眠。宋怜心中暗庆幸,自己逃过了劫难。但也提醒着自己,此后更要多防备。宋怜心中又欣慰,只要寅哥哥无事,自己也算安心了。抬眼望向窗外时,窗外的夜色,好似渐放亮了……